蛊毒

  萧棋也暗暗吃惊：“蕭关，你要当心，我以前就吃过这蜈蚣的苦。它一旦钻入你体内，就会折磨你很长时间。”
  我手心的汗水更多，从古秀连和萧棋话中可以判断，鬼蜈蚣十分难养，而且不容易对付。
  鬼蜈蚣在古九天手掌心上，十分乖顺，可见他对鬼蜈蚣的控制非常厉害。蜈蚣的身子扭動，暗合一定的规律。而古九天本人，就跟一只蜈蚣蜈蚣，不管是表情，还是整个人展现出来的气息。岛布余圾。
  可以说，眼前的蜈蚣和独臂少年，几乎融为了一体，相比古劍仇和古东来，古九天的虫术更高。而他背后的黑袍道士，估计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这一年的时间里，古九天的确是下了苦功夫，他师父对他的调教也下了苦功夫。小蛇打氣地叫道：“萧关，让他看看你的厉害。这蜈蚣不过如此。”
  小蛇给我打气。我催动身上的白玉蜈蚣，感觉到它的活动。纯白的白玉蜈蚣原是灵气集结而成；而鬼蜈蚣食用恶鬼的怨气多半是陰气，它的样子有点类似于先天之虫，将阳间的虫子养成阴间之虫。
  白玉蜈蚣显然可以克制这种阴气，我想通了这些。心中的顧虑也少了不少。可鬼蜈蚣和先天之虫到底有什么区别，还不得而知。
  我将右手伸出来，说：“这是你养出来的蜈蚣，不过如此吧。”古九天鄙视地看了一眼，心中笑我没见过世面。
  鬼蜈蚣从古九天手心爬动，最后落在我的手上，就在我手心转动，一股麻木的感觉顺着手臂传遍了全身，我的嘴唇慢慢地变黑。小蛇惊吓不已，忙问道：“萧叔，萧关嘴唇怎么变黑了？”萧棋道：“应该是阴气顺着手臂蔓延了。”
  这种感觉很古怪，蜈蚣毒的毒性是麻木神经，全身麻木是很正常。但唯一一点不足，鬼蜈蚣一直想从手臂里面钻进去，窥视我的精神和大脑，眼前一片迷糊，膝盖不断地发抖，像是要让我跪下来。
  我心想：“古九天放鬼蜈蚣，就是要让我跪在地上，给他们古家磕头。他们是休想……”我一咬牙，瞪大眼睛看着古九天，目光落在黑袍道士身后，感觉到他气息也有些不对。
  除了古九天，这黑袍道士似乎也在窥探我的内心。好狡猾的黑袍道士，乘着我和古九天斗虫之际，窥探我内心，偷看我的想法。这是道教中的“夺舍”吧。
  我张开嘴巴要喊出来，却说不出来。
  一般的斗虫，不决生死，只分高低，若我跪在古九天面前，那就表明我输掉了，不再是学狗叫那么简单了。我心中默念：“白玉蜈蚣，你出来吧。好好收拾他们……”与此同时，我放空了眼神，让黑袍道士误以为我被他控制，诱敌深入，才有可能取胜。
  我让白玉蜈蚣转动，那白玉蜈蚣身子摆动，全身洁白，在雨中摆动身子，颇有一种王者归来之感，就将鬼蜈蚣留在了手心上面，慢慢地消解身体的麻木感，嘴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下了决心，既然是鬼蜈蚣，既然你们要我下跪，我就让你们的鬼蜈蚣全部死掉。
  鬼蜈蚣半虚体半实体，在我右掌转动，就是钻不进去我的身体里面。古九天不由地大声喊叫：“倒！进去……”
  我微微抬头看着古秀连，猛然发力，说道：“是让我倒在地上吗，要不要我配合一下你。”黑袍道士额头沁出汗水，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古九天叫道：“再来一只。”声音一落，不知从他身体何处飞出一只蜈蚣，我左手一接，那蜈蚣瞬间就消失不见。蜈蚣全身是七彩，色彩丰富，让人眼前一亮之后就不见了。
  “七彩蜈蚣，以毒蛇为伴。”萧棋不由地叫道。
  小蛇叫道：“你们真无耻，一下子用处两只蜈蚣。”一个胖道士笑道：“小姑娘，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斗蜈蚣，品类本来就复杂，怎么能说用一只不能用第二只。”
  胖道士平日吃多了豆腐喝多了豆浆，睡多了懒觉，一身膘肉，这话说起来理直气壮。
  小蛇看了一眼萧棋，向他求救。萧棋说道：“斗虫只分高低，不决生死。若是萧关受不了的话，点头认输就不会伤了性命。”
  胖道士呵呵一笑：“是啊！点头认输，学狗叫，我们当然会放他的性命。小道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苗疆虫王学狗叫呢，真是很期待。”
  小蛇瞪大眼睛，差点冲上去给胖道士一巴掌。萧棋拉住小蛇，说：“胜负未分，不要冲动。”
  小蛇肩膀上爬上火红小青蛇，吐着火信子看着胖道士。胖道士还要再嚼舌头，被小青蛇一看，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擦着额头的汗水，不由地后退。
  古秀连说：“我师兄就养出过七彩蜈蚣，毒性很强，落在人身上，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这孩子在比虫之际动用七彩蜈蚣，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古秀连叹气之余，看着黑袍道士，微微有头，时间流逝，古家的门风也开始败坏了，一双拳头不由你攥紧了。
  鬼蜈蚣的阴气怨念是攻击我精神，使得我眼前昏暗，七彩蜈蚣是蝮蛇的毒液为食，毒性强，是攻击我的身体。二者配合一起，就是要胜过我。
  眼前的古九天已然失去了正气，阴郁的性情笼罩在他的心上，改变了一个人。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消失不见的七彩蜈蚣四处乱钻，也放任了右手掌心鬼蜈蚣钻入我的手心，钻进去之际，一股剧痛感顺着手臂传开。我不由叫了一声。
  “既然你们这样强人所难，那么我也不用再给你们面子。”我心中想道。
  白玉蜈蚣快速钻动，鬼蜈蚣食用的恶鬼怨气，被一吸而空；七彩蜈蚣也没有占到便宜，七彩的颜色瞬间就消解，毒性完全被白玉蜈蚣所吸收了。
  两只蜈蚣失去所有特性，逼出了手中心。我道：“你们就这么一点本领吗？”我睁开了眼睛，伸手将两只蜈蚣捏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四处扬起。
  古九天一直在控虫，被我搞了一个突袭，将两只得意的蜈蚣给弄死了，脸色白皙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还有，让你尝尝我其他的蜈蚣。”古九天毕竟年轻，在自己拿手蜈蚣面前，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黑袍道士喊：“好了，九天，输掉了。按照之前说好的，你退到一边去，不能再找古秀连的麻烦了。你手臂既然已经断了，就应该好好反省。”
  古九天颇为不甘心说：“师父，那古秀连害我父母，断我手臂，岂能就此罢休。”古秀连闻言不由扭头看向另外一边。
  黑袍道士说：“说出去的话，就要算数。你不找古秀连麻烦，还有师父，你不相信师父了吗？”古九天不敢拂逆师父的意愿，只能乖乖地后退，站在了另外一边。
  方才一身膘肉的胖道士道：“九天是饶你，不然他放出他的绝招，你现在就倒在地上，挣扎了哭爹喊娘了！”
  我催动先天之虫，回瞪了一眼胖道士，道：“不好意思，我没爹没娘！”胖道士眼珠子被我一盯，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哭道：“我古大笨错了，七岁那年不该看寡妇洗澡，十五岁那年不该偷老奶奶月经条，二十三岁那年，不该偷偷看《金瓶梅》……”小蛇狂笑不已。
  黑袍道士一巴掌呼过去，将古大笨打醒过来。古大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眼神委屈极了，可惜不敢拂逆黑袍道士。
  黑袍道士表情疑惑，摇头说：“怎么会这样，竟然就这样被捏碎了，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虫王，你是用什么对付鬼蜈蚣的，有没有人在暗中帮助你！”
  我笑道：“你以为我是你，暗中帮助古九天。我之所以胜他，当然靠我养出来的蜈蚣。”
  “蜈蚣，让我看看是什么蜈蚣？”黑袍道士忽然变得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