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不是一个‘人’，什么意思？”白袍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心中也是惊讶，莫非黑煞的老大竟然不是一个人！
  古秀连又点上了一根烟，说道：“我总感觉他无所不在，怎么都触摸不到。如果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呢？”
  白袍说道：“除了你的感觉之外，你还有什么依据，来证明，黑煞老大不是一个人！还有，如果不是人，是冤鬼，还是尸！不要因为情感判断影响了你的分析。”
  古秀连摇摇头道：“如果我能找到真凭实据，咱们就不用在寒冬腊月，站在大雪中苦逼地推理分析，而是应该坐在温暖的地方，整点酒菜，喝上一个晚上。”
  古秀连因白袍苛责他不应该用情感代替分析，这画里面又充满了埋怨。一口浓烟吐了出来，原本就看不清楚的脸，在黑暗之中显得更加模糊和孤寂。
  白袍忍了一会说道：“我不该责怪你情感用事。说回正题上面。鬼父茅猿临死前，颇为不甘心，在死不瞑目之前，留下了‘兰花、兰花’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是一句谶语，至于什么意思，暂时我还不清楚！”古秀连说道。我忙道：“两位大叔，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师父临终托人带了这句话给我。原本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弄清楚了！“
  白袍和古秀连不相信地看了过来，有些惊讶。白袍微微一笑，问道：“是吗，那你可真了不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最开始听到这四个字，是茅猿说出来。不过在哪之前，我师父就救下了麻氏兄弟，把四字谶语告诉我了。兰花虽然是指兰花，但牵连着另外的东西！”
  白袍点点头，不由地说道：“是的。兰花背后，很可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茅猿临死觉得自己死得不值，才把这个机密预言说了出来。”
  我说道：“兰花是指九幽兰开花。一旦九幽兰花开之后，山洞里面就会长出一颗土卵。”我看古秀连依旧是不信，心中有些不爽。
  “九幽兰是很难开花，不然的话，道姑佩兰也不用等那么长的时间。据说这花几百年才会开一次的。”我说道。
  听到道姑佩兰，白袍微微也微微一变。
  我说道：“你知道土卵是怎么形成的吗，古道士？”古秀连呵呵一笑，说道：“看来是跟我较劲上了。土卵一般是靠山川河岳的灵气形成，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
  我笑道：“只是看你不太相信我，所以才考一考你。没错，这里是终南山腹地，属于大秦岭山脉，延伸了昆仑神山的龙脉，是一个上好的风水宝地。九幽兰的花开后，就有土卵长出来。”
  古秀连问道：“是什么样子的土卵，黑色的，还是白色，或者说是黑白相间的？”
  我注意到两人听到了土卵，并没有太过于惊讶，与其反而很平淡！
  “幽蓝色的！”我说道。“什么样子的？”白袍问道。我比划了一下拳头，拿手比对了一下，说道：“大概就是一个拳头大小。”
  古秀连说道：“原来来这么回事，我说怎么忽然让我招呼贺茂家族的人来这南梦溪，原来不是无的放矢。这个土卵竟然和这句谶语有关系了！”
  白袍说道：“原来只是一个土卵，看来也不是太过离奇。看来是鬼父茅猿小题大做了，以为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其实只是一个小秘密。”
  我终究是忍不住，因为两人一听到土卵，好奇感大为减弱。我不由地问道：“难道你们对这个幽蓝土卵，一点兴趣都没有吗？”古秀连伸手一指，说道：“你这个叔叔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没有那么多，几个而已！”白袍很平淡地说道。
  我听了这话，发现他们不像是在吹牛。原本以为有一个幽蓝土卵就十分了不得，没有想到白袍竟然有好几个。在他们面前，还是不要吹牛得为好。
  我识趣地把嘴巴闭上了。
  古秀连已经抽到第五根烟，稍显伤感略带玩笑腔调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们再说吧。这第五根烟抽完之后，我就走了。希望下次咱们见面，不是在大雪地里。而是我带你去大保健……”
  白袍会心一笑，开口问道：“刚才听萧关的意思，佩兰道姑，就是凤凰找九幽兰，你应该见到和她见面了吧？”古秀连看了一眼白袍，一口口水吐在白袍的衣服上，说道：“你大爷，是又怎么样？”
  白袍说道：“等事情完了，我去跟她说清楚，就她不用冤枉你，你是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很正直的人，灵魂高贵，人格贵重。”
  古秀连反而笑道：“你大爷，为毛每次要分开了，你都要可劲地夸我，请你换一换成语好不好，每次都这样的。至于凤凰，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我就不能去打扰她。我爱她，可与她无关，萧兄弟……你应该懂的……”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古秀连说道：“算了，不重要了，这烟抽完我就走了，带上另外的面具，去体会另外的人生。”
  我想着脑海之中浮现出道姑佩兰的表情，情绪变化，神态打扮，说道：“不。古大叔，道姑阿姨，她一点都不幸福，一点都不快乐。”
  古秀连看了一眼我，问道：“小孩，你很讨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应该恨我，恨我骗你，利用你师父威胁你，还让你去偷先天阴虫！”
  我想了一会，说道：“是的。我恨过你。但是现在已经不恨你了。”古秀连问道：“为什么不恨了！”
  我耸耸肩膀说道：“不为什么，觉得你也不容易。我们等过了这寒冬，明年就是春天，可我感觉你，一直生活在冬天一样，你花了二十年，就是再一个春天。”
  “妈个巴子！小孩，你真是伶牙俐齿，句句话穿我的心而过啊。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下次见面，自己变强一点，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的。”古秀连笑着说道。
  白袍一旁听着对话，并没有插嘴。忽然从远方传来了狗吠之声，白袍扭头一看，东边，说道：“秀连，快走。有人要过来了。”
  古秀连手上的第五根烟已经烧到了烟蒂。
  “那我走了。”古秀连说道。白袍把鬼王面具交给了古秀连。古秀连接过了面具，重新把鬼王面具戴了上来，戴上之后，又变成了冷酷无情的鬼王，一双眼珠子深不可测，恶意肆流。
  “这个东西是送给你，今天是你生日嘛，生日快乐，里面是一块手笔！”白袍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礼盒。礼盒上面布置精美，上面还有一朵用红丝绦卷起来的鲜花。
  “生日快乐，古大叔。”我说道。
  古秀连说道：“面具都带上了！”古秀连看着小礼盒，犹豫了一会，说道：“萧！我想起了，那个看不见的黑煞老大，似乎喜欢戴着一朵大红花。”
  狗吠声越来越急。白袍道：“我记住了，喜欢戴红花是吧。我们先走，你藏在树下面，等一会安全再撤离。”古秀连让开了位置。白袍伸手将他紧紧抱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快滚吧！”
  白袍拉着我的手，顺着东边来路折了上去，因为是上坡路，雪橇根本用不上，只能踩着积雪，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面走去、
  “你个大糊涂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和白袍的背后传来了古秀连的声音。
  我和白袍走了十多分钟，旁边的黑影一闪，伸手夺命而来，直取白袍的脖子。黑影的衣袍迎风舒展，在黑暗之中，如同一个黑夜幽灵
  白袍反应很快，先是把我推开，而后身边后推数步，站稳之后，右脚一个谭腿，又把黑影给逼退了。
  白袍没有追上前，横刀立马喝道：“什么东西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