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我将石头捡了起来，感觉石子并无古怪，只是南梦溪山上一颗普通黑色石子。
  我正想着要不要喊醒众人的时候。又飞来了一个石头，那石头落在地上，忽然炸开了，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原本疲惫几人鼾声四起，睡得越沉。
  应该是迷香！此人先用小石头警示我，而后再用迷香，想来并不是什么坏人，应该没有恶意！
  “跟我来，带上鬼王面具，有好东西！”声音从密林中间传了出来。
  声音和善而熟悉，我下定决心追出去，又怕深重迷香的众人，遭遇意外，便对小僵尸说：小僵尸，你守在洞口，不要让坏蛋进去，伤害了大家。”小僵尸眼皮转动，似乎答应了下来。
  我裹紧了衣服，追了出去，发现积雪很深，根本动不了。“穿上雪橇追我。”那声音又说道。
  我追了几步，果然在一块石头上，已经准备好用树藤和木棍做成简单雪橇，还有两个用来滑行的树枝。我穿上了简易雪橇，很快就滑动起来，雪地之上依稀可以看到行走的痕迹，只见眼前一个影子，动得很快。
  我极力掌控着方向，拼劲全力，慢慢地靠近了影子。最后影子停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我雪橇也来了个快停。
  一身白色袍子的男子出现在眼前，面带笑容说道：“萧关，咱们又见面了！”眼前之人正是白袍祁萧。我没有料到，大雪之夜，在这深山白雪之中会和白袍再次见面。
  此时，天色虽黑，但是夜雪映衬美景，和茶花峒月光美景不分上下，令人沉醉。
  我知道白袍是好人，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连忙问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来干什么啊？”白袍说道：“山洞里面人杂，不好说话，只能把你引到这里来。我找你要一个东西，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
  我愣了一下，说道：“要什么东西，只要不是太贵，我可以考虑。”
  白袍说道：“哈哈，而且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个红脸的老僵尸也不能告知，可以吗？”说完话后，那双漆黑的星眸看着我，令人无法拒绝。
  我连忙点头说道：“可以，我答应你。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违背今日的约定，我甘愿……受……”
  白袍打断了我的毒誓，笑道：“不用天打五雷轰了，很简单，你把那个鬼王面具给我就是了，也不要问为什么！”
  我微微迟疑了一下，刚才的确是暗暗嘀咕了一下，本以为白袍会找我要，四眼蟾蜍、封鬼葫芦、小青蛇等宝贝的时候，没有想到白袍祁萧找我，竟然只要一个鬼王面具。
  鬼王面具一直贴身放着，既然答应了白袍，我索性取了出来，直接交给了白袍。白袍再三感谢，站在树下，往西边方向眺望。
  鬼王面具交给白袍，我心中已经想好，如果萧天真问我的话，我就说不小心掉了，这个借口应该不错！
  我问道：“那……除了这个事情之外……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然的话，我怕老僵尸前辈去而复返，发现我不在了……”
  白袍又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咱们等一个人，很快就好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白袍紧张看着西边，忽然山坡上面，有一个手电筒的光芒一明一灭，持续了三次。
  白袍张开嘴巴，学着布谷鸟叫了三声。山坡上持着手电筒之人，转瞬就到了大树下面。如果说刚才见到白袍，我大吃了一惊。
  现在见到拿手电筒的人，再次大吃了一惊！我没有想到的是，随之而出现的竟然是古秀连。古秀连左手握着手电筒，脸上神色凝重，右手受伤，并没有包扎，就那样随意地吊着。
  我叫道：“白袍，这人……他不是好人，他是黑煞的人！”
  白袍笑道：“古秀连，你真是走得慢。我祁萧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祁萧，你以前不是代号林大南的吗？现在又换代号了。你个王八犊子，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小孩嘴快，啥都说出来，我又要白干了吗？”古秀连很不高兴。
  白袍说道：“你放心，带他来是有原因。你们认识一下也是好事。对了，听闻你受伤了，没什么事情吧。”
  我方才稀里糊涂，到现在大概是听明白了。原来萧天真的猜测是对的，古秀连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看着古秀连，忽然想起了麻蛋，麻蛋之前跟我讲起了《无间道》，是一个关于卧底的故事。
  麻蛋没当成卧底，古秀连倒十有八九是个货真价实的超级卧底了。古秀连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看样子有些不爽。烟头明灭交错，吸得很快！
  白袍说道：“你的伤，没什么事情吧！”古秀连掐灭烟蒂，骂道：“一年又一年，年华似水，你到底让我坚持多长时间，你搞清楚了黑煞的组成没有，能不能给我给准信，啥时候我可以回家……”一说到回家，古秀连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古秀连这一句话，完全打消了我对他的种种怀疑。
  如果古秀连是当了超级卧底，卧底在黑煞十几年，他的牺牲是巨大，难以挽回！
  想那当初反出古家，也必定是这卧底计划之中的一个步骤，因此引发情人嫁给别人，十九年孤身一人的悲惨结局。情人相见，如同陌路，这种锥心之路，竟然会落在这江湖第一美男子身上了。我年纪虽不大，也不由地唏嘘不已。
  白袍说道：“快了，快了。”
  古秀连又点了一根烟，苦笑地说道：“我已经快分不清我是黑还是白，你要再慢一点，那天我可能会杀了你，你也有可能杀了我。抓住鬼父，撬开他的嘴巴没有！”
  白袍看着古秀连吐出一口浓烟，犹豫地说道：“我本已经在抓住了鬼父，他是茅山派的道士茅猿，可刚刚接触，茅猿就被暗杀了！”
  古秀连左手夹着的烟，忽然不动了，嘴巴张大道：“鬼父也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跟我开的玩笑。大哥，我的亲爹啊，求你别开这种感觉玩笑了！”
  我说道：“是真的。我和白袍大叔亲眼所见。茅猿反抗无望，已经被白袍大叔制服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黑煞的狙击手狙杀了鬼父，胸口还爬出了血蜘蛛，瞬间毙命。”
  古秀连沉默了许久，手中烟蒂已经烧完了，有些凄然地道：“鬼父竟然都死了！我一直以为他是黑煞最大的反派角色……居然不是……”
  古秀连说完话之后，情绪低落，不愿意多说话了。白袍安慰道：“秀连，背后的坏人总会查出来的！”伸手拍拍古秀连的肩膀。
  古秀连打掉了白袍的手。
  “第一个五年，你跟我说过这句话，我信你了；第二个五年，你还是这句话，我还是信你了；第三个五年，你依旧是说这句话，我他妈还是信你了；现在是第四个五年了，你他大爷还说这句话！”古秀连说道，“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古秀连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姿，充满了俊美之感，那种独特的沧桑衬托出他的俊美。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情，此刻的他，一定和佩兰和凤凰在一起了。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我要是抽身出来，下辈子都会出于黑煞的追杀之中，凤凰也活不好的！”古秀连说道。
  世间最苦是情种，古秀连这一句话，道出了万般辛酸！
  白袍道：“好了。还是说话来，据你对黑煞的了解。鬼父和鬼王，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而且背后大老板是什么人。”
  古秀连说道：“查出鬼父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他们后面的黑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怀疑，他们的老大根本不是一个人……”
  “人”字明显是重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