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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个头老婆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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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顾流初越想越血气上涌:“不管用什么办法,查到日记的主人是谁。”
      如果是季醇不认识的人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当年季醇在读的学校师生少说也有几千人。
      “先从他关系近的人身边查起。”
      本以为这桩事查起来会非常困难,毕竟是过去的事。
      然而没想到,派出去的其中一拨人,很快便查到了一个女人。
      季醇高一时,她高三。
      季醇与她谈过一段很短的恋爱。
      不久前,她回国后在s市工作,刚好进了郑总的公司,从业务员开始干起。
      顾流初很快明白过来,当时在从城中村回市中心的车上,季醇所说的“白月光”是谁。
      不是他。
      下午两点,去季醇学校附近洗衣店的下属把电话打了回来,说老板告诉他那一天少年送过去的衣服胸口上有一块很大的污渍。
      办公室内分明开了暖气,周凌却觉得越来越冷,像是在寒窖里一般。
      他简直不敢去看顾流初的脸色。
      他匆匆对顾流初道:“那个女生那里,我亲自去一趟。”
      这一次,要是他的下属再出问题,他也别活了。
      周凌开车过去,女生知道他是赵总上头的人,什么都没多问,便跟着他进了单独的茶水间。
      周凌把手机通话开着,放在桌边,问:“介意吗?”
      “不介意。”女生道。
      她以为周凌是替顾家的谁来问顾逸止相关的事的。
      顾逸止去世三年,他的家人因为思念,去挖掘一切和他哪怕只有丁点儿关系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我高中的时候确实暗恋隔壁学校的学长,你要问我什么原因,我确实回答不上来,当时大半个学校的人都暗恋他。不过我们学校可能就只有我和他稍微有点交集。”女生握住面前的一次性杯子,用几分怀念的语气道。
      半个学校的人都暗恋顾流初?
      周凌挠了挠鼻子。
      不可能吧。
      倒不是说顾流初不值得被人暗恋,只是作为顾家的亲信他知道,当时顾流初极少去学校,可能一两个月都不在学校露面,那会儿顾流初的病情不太稳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请家庭教师。
      周凌问:“你指的交集是?”
      女生道:“我有一次请朋友吃饭,忘了带钱包,在那家店非常窘迫,他替我结了账。”
      “怎么说呢,你知道他很有人气,家里有钱,我几个朋友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或许是虚荣心吧,我那会儿觉得非常罗曼蒂克。”女生怅惘地说:“现在回想起来,是那时候太中二了。”
      “之后我便经常去他们学校门口,试图偶遇。”
      少女时期做的事情无非只有这些,写日记,拍照片,打印下来贴在日记本里。
      顾流初皱眉。
      他记忆里完全没有这桩事。
      他不是一个会对陌生人施加善意的人。
      周凌听着也有点奇怪。帮别人结账,这事儿不像是顾流初会做的,反而像是他哥哥会做的。
      毕竟年少时期的顾流初对所有人竖起身上的刺,高傲、不可一世、冷漠又孤僻。倒是顾逸止非常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在所有人面前扮演温柔的三好学生。
      果不其然,女生接着道:“但很快我发现我弄错了人。一开始我以为他是那对双胞胎中的弟弟,后来才知道是哥哥,我暗恋的人是顾逸止。”
      周凌:“……”
      “日记本也写错了,我就换了一本重新写。”
      “那个本子呢?”周凌追问。
      女生愣了下,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意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答道:“有一次期末之前在图书馆熬夜复习的时候,我的书本和我那会儿的小男友的书本混在了一起,过了一两个月我才发现那个本子不见了。估计是落他书包里了,但当时已经分手了,很尴尬,我就没去要回来。”
      说完,女生试图把话题绕回顾逸止身上。
      “新闻上说他身故了,我不太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对方来找她问顾逸止的事情,然而自从高中之后,她又哪里有机会见到顾逸止。
      她踌躇了下,双手按在膝盖上,忍不住问周凌:“我总觉得那场车祸不是单纯的事故,新闻上连车祸原因都没放出来,会不会另有死因?”
      比如继承之战什么的。
      周凌:“……”
      女人,你这样很危险,当着顾流初的面diss他。
      那头,顾流初不想再听下去,挂掉了手机。
      外头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天压下来,办公室内黑沉沉的,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让人难以呼吸。
      顾流初坐在黑暗里,抓着桌板,修长指骨泛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他早该察觉的。
      又或者是,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潜意识害怕知道真相罢了。
      这些天以来,奇怪的地方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有的时候觉得季醇像一团火,离他很近,热情快要将他灼烧。有的时候又觉得季醇像一块木头,离他很远,无意中的冷漠也快要将他冻伤。
      为什么觉得他的喜欢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季醇却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隐隐约约有了逃的迹象。
      为什么季醇没在手机里存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