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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小心发现她是卧底而已(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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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扫射
      田烟在家看电视的时候,新闻上出现了她的教授,博维斯。
      他的头像被放在电视机的右上角,主持人正严肃厉声地说着什么。
      田烟听不懂德语,却觉得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让她心惊胆战,特别是那双眼睛……
      田烟心下一惊,转头看向从厨房里端着切好的果盘,走来的逄经赋。
      他穿着休闲的居家服,目光也放在了电视上,唇角勾着笑容,与博维斯经常露出的那副表情,有着神一般地相似。
      田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逄经赋看到她的眼神,将一粒蓝莓塞入她粉嫩的唇中,顺带把食指戳了进去,压着她的舌尖来回拨弄了两下。
      “唔……”
      “在想什么。”逄经赋问。
      田烟嚼着蓝莓,跟她说自己有些荒谬的想法:“电视上的人长得有点像你,但他是我的教授——”
      “他是我父亲。”
      田烟嚼到一半的蓝莓卡在齿间。
      逄经赋坐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头往怀中拉,搂住她脖子的手,又拿起一颗蓝莓塞入她的嘴巴。
      “他的本名叫逄峥颂,十二年前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如今是五个盟国的军事战略部署的顾问,不过两个小时前被作为间谍通缉了。”
      逄经赋唇角荡漾着浅浅的梨涡:“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田烟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教授,是你的父亲。”
      “他十二年前就不是了。”
      田烟默了片刻。
      “他被逮捕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逄经赋将果盘放在腿上,又拿起切好的苹果喂给她,语气平静,只用三个字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做的。”
      岩轰和刘横溢在第二天来了,逄经赋正要去带Cur遛弯。
      那两人看起来有要事和他商量,但在看到田烟后,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岩轰这两年变得异常硬朗,大概是寸头的原因,让他看着脾气不太好招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傻小子,身体站得板直,跟在刘横溢身后。
      刘横溢再次见到田烟,对她示意着微笑,礼貌和蔼的样子,跟身后臭脸的岩轰完全不同。
      “出去说。”
      逄经赋牵着Cur的狗链,两人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附近有条步行栈道,栈道沿着山脉的轮廓蜿蜒前行,旁边是茂密的松树和冷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松香。
      Cur经常跟着逄经赋来到这里,松开绳子之后,它便沿着木质栈道欢快地往上跑去。
      刘横溢:“博维斯还没有离开瑞士,从昨天他带着妻子离开医院后便没有了下落,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逄经赋双手背在身后,狗链在他手中垂着,每走一步,链子都会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正常,他与那么多的政界有交集,有些人的把柄还在他手里握着。”
      “那我们是派人抓他,还是等着其他国家出手,事情都已经上新闻了,他应该跑不掉。”
      “先掌握他的行踪,至少我们不能处于被动的那方,不然继续放任他逃下去就是个隐患。”
      刘横溢点头应是。
      “那要赶尽杀绝吗。”
      逄经赋笑。
      “为什么不。”
      虐待他十九年的父亲,对他来说早已胜过仇人。
      刘横溢犹豫了片刻。
      “老大,那您的母亲……”
      逄经赋停下脚步,身后的两人也一同站住。
      他望着路两旁的冷杉,思绪却不在这绿植上。
      “若是把她绑了,当着他的面,将人一刀刀杀了,那样做可远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痛快。”
      逄经赋对他父亲的弱点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是想到博维斯那副痛苦绝望的模样,逄经赋便忍俊不禁。
      异样的笑声让身后的两人都感到了恶寒。
      再往上走,岩轰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树冠丰盈繁密,遮天蔽日,蔚蓝的天空中似乎有一架直升机飞过。
      “老板,天上有东西。”
      逄经赋眯着眼,透过树梢的缝隙,捕捉到停留在上方的直升机,螺旋桨在高速旋转,强烈的气流让树叶在风中狂乱摇摆,片片树叶空中舞动,被直升机的强风卷起,形成了一个旋风。
      从上而下的强风,逄经赋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风吹得贴身飞扬,他眉头紧锁,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
      直到闪着光的机枪,从玻璃窗中露出漆黑的枪口,三人同时发现了他们的目标。
      “老板!”
      逄经赋惊慌失措往栈道上看去:“Cur!”
      风声太大,跑到上面的狗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逄经赋快步往上跑去,岩轰冲着头顶的直升机开枪,被刘横溢阻拦下。
      “分头跑!这树林太多他们分不清目标,你往下跑呼叫救援,快去!”
      “好!”
      刘横溢正要往上走去,头顶传来机关枪的扫射,他迅速翻过栈道木栏寻找掩体,头顶的树叶在机关枪的扫射下撕裂成碎片,纷纷飘落。
      子弹打在逄经赋周围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片的碎石和尘土。
      尘土飞扬,遮挡了他的视线,飞溅的碎石击打在他的身上带来刺痛,他寻找到一块突出的大石作为掩体,尽量减少暴露的面积。
      “Cur!”
      子弹的呼啸声与旋转的螺旋桨气浪重迭着,直升机突然上升高度,开始对着这条栈道疯狂扫射。
      逄经赋来不及停留继续往上跑,他吼得脖子哽红,大声唤着狗的名字。
      “老板!”刘横溢掏出枪躲在树干后面,子弹从他眼前击穿在地面,他连忙躲藏回去,心中扑来迎面的恐惧加重了呼吸声。
      一条黑色的大型长毛犬朝着栈道下方快速跑着,逄经赋看见它跑来,脸上还没露出欣喜,只见一颗颗子弹从上往下打入它的身体,狗的四肢瞬间失去平衡,发出痛苦的嚎叫往下爬去,沉重的身躯顺着台阶节节滚落。
      逄经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苍白的脸色仿佛顷刻间被一层黑暗给吞噬,场面犹如慢动作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惊恐万状地伸出手,跑来的刘横溢拦住他后一同卧倒在地,两人顺着栈道往下翻滚,子弹在他们身后乘胜追击,木道上射满密密麻麻的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