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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渡(n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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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发身亡
      --“三王爷,如若令牌已落入女帝之手,到时她带兵来支援,我们速战速决的计划岂不是破灭了?”
      --“我也一直在想她会不会来,反而,我最担心的是—她不来。传信给……”
      灯光下,粗糙的手指将传的信件给揉碎,周执转了转眼珠,看向营帐口似笑非笑的人。
      “我道一直油滑的南将军为何出言讽刺陛下,惹陛下大怒将你关了起来,原来是为了留在京城,侯着今日呢。”
      “严重了,”南将军哈哈一笑,“我自与周大人一样,不愿女人专权,只愿恢复皇室正统。我的士兵早已严阵以待,周大人,请吧。”
      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陛下!”杨世之惊醒,他一喊,心肝脾肺都是生疼的,也顾不上许多,他披上衣服就去赶往外面。
      一掀门帘,就见一人立在城墙之上,穿着黑色劲衣,脸庞是欺霜赛雪的白。他听见动静,垂下眼睛,斜睨过来,眼皮露出扇子似的折痕。
      杨世之不知为何心里发怵,他咽了咽口水:“顾……顾大人。陛下带了多少兵马?”
      “二十万。”
      杨世之环顾四周,城墙静谧,群山沉默,黑色蔓延如同坚硬的盔甲。心下稍安。
      “……那我去看看陛下。”
      “嗯。”鼻腔里的声音。
      杨世之不敢与他对视,匆匆地赶到陛下的临时住处。
      盛稚手边一杯热茶,拿着战报,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陛下,”他喊了一声,“炸药是怎么回事?”
      盛稚放下手中的战报,口气温和:“我之前让秦洲探查边境的时候埋的,地点只有我俩知道,如今也算赶得及时。”
      杨世之开始禀告:“臣出城的时间不晚,之所以迟了一步,是因为守门的士兵迟迟不肯放行,后来臣走了密道才勉强逃脱,不知是不是守城之将周执周大人的手笔……再者,那天晚上,秦大人正是在周大人的府邸遭遇不测……”
      他说着,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心里悚然一惊——
      “陛下……”他哀哀地喊了一声,
      “周执,周大人,可能叛变了……”
      说完,他跌坐在地上,怎么,怎么现在才察觉?
      周执之前一直避世,现在参与围剿秦洲,又控制了守门的士兵,分明是反贼的苗头。
      又想着周执叛变,陛下离宫,岂不是皇宫已是囊中之物?但是周执的兵力不算多,还有时间可拖。又想着眼前战局僵持,柔然已是咄咄逼人,不知胜负,必须尽快结束眼前战局。
      还有一丝希望。
      “陛下!”杨世之慌道,“还有,还有镇北侯,镇北侯离得稍近,兵力又是足够!”
      盛稚拿着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出声道:“我已联系过他。”
      杨世之还想说什么,忽然见盛稚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杨世之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吃素的,他立刻住嘴了。
      门口处一明一暗,门帘被掀开又放下,顾浅渊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件衣服。
      杨世之立刻告辞了。
      顾浅渊没有说话,将衣服披在盛稚肩上,仔细地整理。
      整理好衣服,顾浅渊伸出手给她捏肩。
      随意聊了些小话。
      “陛下,臣幼时曾养了一条鱼。”
      是在随军驻边的时候养的,他们所在的村子叫青鲫村,有许许多多的鲫鱼,他驻边了三年,随父回城的时候被人偷偷塞了一条小鲫鱼,当是要熬汤喝,可是又太小了,顾浅渊偷偷地养了起来。
      “我将它养在了后院的墙角,时常地观察它,于是我画鱼画的最好,绣鱼也不在话下。”
      说着,顾浅渊从怀里掏出一只绣着小鱼的荷包,蓝白丝线,鱼尾灵动,栩栩如生,只是看着有些旧了。
      “从前技艺,手法拙劣,望陛下笑纳。”
      盛稚瞧了一眼,颇有些眼熟,拿来在手里把玩,笑道:“你倒是谦虚。”
      她又说:“鲫鱼作宠物,想必下场不好,若非寿终正寝,可是蒸煎油炸?”
      顾浅渊被逗笑了:“蒸煎油炸可不行,吃了怕是有损身体,这鱼死的不好……”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是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