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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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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徒证道的师尊(61)
      海船的航行速度极快,夜里来了一场巨大的海上暴雨,海浪翻涌,可人置身船内,却除了轻微的摇晃,没有丝毫不适。
      春晓没有睡着,出去看雨,百无聊赖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自从那一夜忽然抽风一样响了一下,系统又失去了动静,春晓恨不得钻进自己脑子里,把系统连接扣挖出来,踩上几脚,拍一拍,关机重启,来拯救一下它。
      一层巨大的法阵在船穹支撑,雨水丝毫不能渗入船身,微微的风穿行在观景廊的甲板上,春晓扯了一片身旁绿植的细长的叶子在手中把玩。
      忽然咯吱咯吱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转头去寻找声音来源。
      一个圆滚滚,穿着紫色小衫的身影,蹦蹦跳跳地滚过来。
      之所以说滚过来,一方面是他体型太过肥圆,另一方面,是他没有双腿,身下是一条胖胖的鱼尾,蹭着地板,靠着自身弹性,连滚带蹦,滚到了春晓旁边。
      这里有个稍矮的栏杆,以及一个藏在绿植后面的小板凳。
      肥肥的鲛童,一只手抱着一块巨大的浅黄色鱼肉,一边咯吱咯吱撕咬,另一只手腾出来,拖出小板凳,鱼尾用劲蹦上去,然后扒着栏杆,望着黑沉沉的雨中海面,大口大口吃鱼肉。
      他吃得又凶猛又香,十分旁若无人。
      春晓以为他会看自己,没想到他那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一点目光没有给她。
      夜间观景廊上,依旧有走灯亮着微弱昏黄的光,感知到人经过,便会亮度有所提升。
      灯又亮了许多,自船角黑暗中,走出来一丹色绸衫的少年,脑袋上一支束发的明珠簪挽着顺滑的墨发,白皙精致的面庞在灯下,比那明珠还要夺目。
      慕容宁双目晶亮,随着走过来,光影自脸上褪去,高挺的鼻尖晕着一点亮光,略薄的唇角牵起:“春晓姐姐,你也没睡。”
      浅杏色薄衫的女子懒懒凭栏而立,回眸神色淡淡,容色清绝,眸色极黑,仿佛甚事也入不了心,而那眉心一点朱砂,殷殷将她从冷淡漠然,柔化到亲善慈悲。
      “来看看雨景,你来找他?”春晓指了指,警觉挑起尾鳍的鲛人孩童。
      慕容宁啊了一声,“原本是来找他的。这家伙太贪吃了,也不知海珍坊怎么养的,嘴巴里一刻也不能停歇,否则脾气便极大,叫人头疼呢。”
      他并不像头疼的模样,轻轻松松走过来,从腕上空间链中取出一大块鱼肉,丢给了鲛童。
      春晓十分理解他的轻松——这种富家子哪里知道养宠物的头疼,他们只用在想起来的时候逗一逗宠物,平时铲屎官的活都是下人在干。
      实在是令人羡慕嫉妒的甩手掌柜。
      慕容宁偏头,发现春晓一直盯着他的空间链,圆圆的凤眸睁大一分,“姐姐喜欢这个?”
      说着他褪下腕间的手链,“我也很喜欢它。我一直觉得乾坤袋的模样,太过粗苯,换什么料子都显得俗气,于是自己设计了旁的样式,这是我设计的手链,还有扳指与袖扣,你看……”
      空间法宝的炼制十分复杂,对炼器师的要求很高,储物袋与乾坤袋的售价更是一直居高不下,虽极为实用,但也不是所有修士都能人手一个的。所以很多穷困的散修出门,都要背个大包袱,下雨下雪刮大风还要护着包袱,常常灰头土脸的。
      “你竟会炼制空间法宝?”春晓十分诧异,立马对这个长幸太子刮目相看。
      慕容宁连忙摆摆手,道:“我哪里会,我只是画了样式,让他们去做便是了。”
      慕容宁将手链、戒指、袖扣几样在春晓面前摊开,随意道:“我爹娘说,我不用去学这些谋生的技艺,只用好好修炼,等待飞升就是了。”
      春晓酸酸地说:“可若是飞升了,在上界,你便没有爹娘护着了,该学的还是要学吧。有门手艺总是好事。”
      慕容宁愣了愣,理所当然道:“可是我爹娘也要飞升啊,即便爹娘不飞升……”
      他眼中是清澈的愚蠢,蜜罐子里养出来的天真与自信:“在上界,我还有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曾祖父曾祖母呢……慕容家在上界,也有许多产业的,不需要学手艺谋生。”
      春晓儿还有什么话说呢。
      他是那么坚定,单纯,有恃无恐。
      她对有钱人的世界,一无所知。
      “您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她由衷地夸奖他。
      他拍了拍鲛童的脑袋,笑着看春晓,道:“我听说了你的事,你才叁百多岁,便是合体期修士,天资十分好。以后,你可以与我一同飞升。据说上界修士要比下界凶悍许多,在上界,我家可以一直关照你。”
      他生得好看,凤眼挺鼻,唇瓣水润,如同一朵温室里生机勃勃,嚣张的花,不知天高地厚的漂亮芬芳。
      春晓忽然问:“听说,你从前走在路上,都会捡到灵石,心情不好,天气会不好,入秘境必得传承,气运无双,可是真的?”
      这问话有些冒犯了,在修真界中,涉及气运之类的事,都是个人隐秘,一般不会同外人多说。
      慕容宁却极大方,他面对春晓一直是笑着的,仿佛有说不完的高兴,“也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平日里,运气确实会比旁人好一些,在选择时,总能选到最好的一项。”
      他指了指坐在小板凳上啃肉的鲛童:“譬如这只鲛童,当初只是没见过这么丑的鲛人,心生好奇便带了回来。后来楚叔他们检查之后,说这只鲛人并不是海珍坊里那些杂血鲛人,而是一只真正的纯血鲛人,能够联通深海,产出真正的鲛珠。”
      他解释说:“纯血鲛人,极少在大陆出现,如今大陆上的鲛人,几乎都是数百年前留下杂血后代。这只鲛童售价便宜极了,只要叁千上品灵石,楚叔他们都夸奖我的眼光好极了。”
      这种纯血与杂血的言论,春晓还是第一次听见,她问:“真正的鲛珠?鲛珠莫非也有真假?”
      “有的。”慕容宁从小泡在珍宝中长大,眼光也不凡,他扫了一眼她腕上的鲛珠手串,道:“市面上寻常鲛珠,大多是杂血鲛珠产出,夜里光泽一般,只有些许避水之效。”
      他指了指春晓手腕上的鲛珠,道:“但如你手上这串鲛珠,这定是纯血鲛人产出的真正鲛珠,色泽内敛,平平淡淡,但若是灌注灵力,便可作长明夜灯之用,无论多深的黑暗,都能驱散。据说……只要鲛珠足够多,即便是魔渊,也能点亮!”
      春晓抬起手,慕容宁摸了摸她手上的鲛珠串,道:“这么多大小均匀圆润,毫无瑕疵的鲛珠,真是罕见极了。真正的鲛珠避水效用极强,即便是深入海沟,也不用惧怕那海压与气流的。”
      他笑道:“我原也给你们准备了鲛珠,没想到竟是多此一举,姐姐你手里的鲛珠,比我准备的要好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