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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小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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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0章 父女
      燕云歌有点愁。
      纪先生更加发愁。
      燕云歌是发愁,如何对付渣爹燕守战。
      正所谓人老成精,不好对付啊。
      纪先生是在发愁吴道长的堪舆结果,貌似不太好。
      “夫人莫非早就知道西京府位置不太好,正好应了不祥之地的判词,故而不在西京府称帝。”
      燕云歌哭笑不得。
      她说道:“我说我是误打误撞,先生相信吗?当初,我说西京府乃是不祥之地,纯粹就是为了堵住臣子们的嘴巴,随口那么一说。
      谁能想到,吴道长的堪舆结果,此地貌似的确有点问题。不过先生放心,我已经让吴道长破解困局,重新布置城池修建方案,一改西京府不祥之地的判词。”
      “夫人的意思是,西京府之所以不祥,乃是人为。”
      “多半是人为。据吴道长初步堪舆,有高人在西京府城内埋下风水阵。当然,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老夫对此深信不疑。”
      “哦?请教先生,为何深信不疑?”
      纪先生捋着胡须,“司马斗一反贼登基称帝,天下哗然,都说杀之而后快。
      不排除有得道高人忠义无双,借着修建城池的机会,埋下风水阵,行诅咒暗害之事。
      只是没想到,风水阵效果未免太好,司马斗称帝一两年过世,萧成业同样如此,刘章一代枭雄也没能幸免于难。
      至于刘宝顺……称帝之前,凶猛无匹。称帝之后,竟然丧心病狂,又怂又霉。
      很可能,这一切都是风水阵在其中发挥作用。幸亏夫人英明,没有在西京府称帝。
      否则难保会有不祥之事发生。老夫恳请夫人,搬出西京府,到城外大营居住。”
      燕云歌说道:“先生多虑。吴道长说了,风水阵极有可能埋藏在皇宫内。本夫人居住在皇宫外,理应不受影响。”
      纪先生正色道:“此类事情,小心无大错。为了半壁江山,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跟随夫人多年的臣子,夫人也该保重自己,万万不可犯险。”
      马先生也是一力主张燕云歌搬到城外居住。
      别管风水阵埋在哪里。
      总之,西京府坐实了不祥之地,就该小心处理此事,万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其实……
      马先生不相信风水阵。
      但他,不否认西京府乃是不祥之地。
      就凭西京府短短十几年时间,死了三个皇帝,一个皇帝跑路,一个皇帝被废,这地方就显得十分诡异。
      燕云歌拗不过众人,只能搬到城外。
      好在……
      西京府城外大兴土木,经过数月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也有气派的宅院,供燕云歌居住。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元初,萧元嘉两兄弟,可以撒疯的玩,还不用担心错过城门落锁的时间。
      然而……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燕云歌直接用几篇家庭作业,将两兄弟拘束在书房内动弹不得。
      纪先生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一副很满意,很欣慰的样子。
      “少年郎,就该好好读书,修身养性。不要整天惦记玩。”
      萧元嘉小朋友直接趴在桌上。
      “我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家业,为何还要如此努力的读书。我觉着,我能学个半桶水就行了。”
      啪!
      纪先生那个气啊!
      拿起折扇敲在臭小子的头上。
      “不思进取,荒唐!”
      萧元嘉摸着被敲打的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若是太过进取,有人又该担心了。”
      纪先生一听,顿时就急了。
      他忙问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胡话?你告诉老夫,老夫替你做主。”
      萧元嘉人小鬼大。
      他眨眨眼睛,“没人在我耳边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我自己翻翻书就知道了。自古以为,皇权争夺总是伴随着杀戮。我和大哥感情深笃,我不想为了那个位置,和大哥争斗。”
      纪先生又是替孩子委屈,又是欣慰。
      他摸摸孩子的头,“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操心这些大事。”
      他决定和燕云歌好好谈一谈,不能委屈了孩子。
      ……
      秋高气爽,旌旗张扬。
      幽州王燕守战在大军的护卫下,终于到达京畿西京府。
      燕云歌带着文武官员,亲自到城外十里亭迎接。
      父女想见……
      嗯?
      想象中激动洒泪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而给人一种小狐狸遇见了老狐狸的感觉。
      真是荒唐啊!
      “恭迎父王!”
      她领着两个孩子,后面一排排的官员,上前几步,齐齐躬身行礼。
      “哈哈哈……”
      燕守战从马车上下来,放声大笑。
      他本来骑马。
      今日特意改为乘坐马车,就是为了见闺女。
      骑马,一路风尘仆仆,显得狼狈。
      乘坐马车,风吹不到,太阳晒不到,灰尘也不会扑在面上,浑身干净清爽从马车下来,够气派!
      也很符合他的身份。
      “给外祖父请安。”
      两个臭小子直接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磕头。
      “快起,快起!”
      燕守战虚虚一扶,看着两个孩子。
      他捋着胡须,一副欣慰的模样,“这是九斤,这位一定是七斤。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本王的闺女长大了,连外孙都长大成了大小伙子。本王顿觉自己老了。”
      燕云歌含笑说道:“父王身体健壮,一点都不老。和当年一样一样。”
      燕守战眉眼一动,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还是和当年一样,就喜欢说漂亮话哄骗本王。本王不上你当。”
      一边说着话,一边摆手摇头。
      看似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是在敲打,也是试探。
      燕云歌抿唇一笑,“父王真爱开玩笑。我何曾拿话哄骗父王,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从不弄虚作假。”
      燕守战似笑非笑,“哈哈哈……果然是一点都没变,瞎话张嘴就来。世子,你这方面比起你四妹妹,就差了一截。瞧瞧你四妹妹理直气壮的样子,竟然和本王辩解起来,而且半点不心虚。”
      燕云同:“……”
      他不想参与进去啊!
      他假装没听见,抬头望天。
      燕守战:“……”
      臭小子,欠揍。
      “我知道父王最爱和我开玩笑,一如当年。我记得小时候,父王每次都说没钱,改明儿就能变出大把的钱花天酒地……”
      臭丫头!
      燕守战哼哼两声,眼神警告。
      喂,说话注意点分寸,尤其是在晚辈面前。
      燕云歌抿唇一笑,“天热。不如先回府,女儿已经命人置办了丰盛的酒席,全是父王爱吃的酒菜。”
      “甚好!你在前面带路吧!你母亲到了吗?”
      “父亲要失望了。母亲还在路途中,估摸着还要再等十天半月才能到达京畿。”
      “行程为何这么慢?”
      “母亲中途在平阳郡停留了一段时间。父王知道的,母亲主持皇家女子学院,路过平阳郡,肯定要回学院看一眼。于是耽误了行程。”
      哼!
      燕守战板着脸,显得极为不屑,实则故作傲娇。
      “你母亲年龄不小了,还要操心学堂,而且还是女子学堂。简直荒唐!”
      燕云歌不急不缓,含笑说道:“我记得母亲比父亲还要小几岁。父亲老当益壮,依旧能上马杀敌,下马治国,可喜可贺。
      母亲操心一个小小学堂,又费得了什么力气。
      对了,我打算在京畿办两所女子书院,届时依旧由母亲出任书院山长。不知父亲是否愿意支持一二,助一臂之力。”
      啥啥啥?
      这是啥意思?
      燕守战盯着燕云歌瞧。
      父女两人才刚见面,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丫头竟然打起他的主意,让他出钱出力?
      欺人太甚!
      他呵呵一笑,“等你母亲到了再说。”
      然后拂袖离去,直接踏上马车。
      他当然不会当面拒绝。
      他不要面子啊!
      区区钱财,他乃堂堂王爷,当然不差那点钱。
      但是……
      他不能当冤大头,也不能被人说吝啬小气。
      最好的借口,就是拿平阳郡主萧氏做挡箭牌。
      萧氏一日未到,什么办学资助的话题,休要在他耳边提起。
      哼!
      真当他的钱很好拿吗?
      他可是有名的铁公鸡。
      就算是宝贝闺女燕云歌,也休想轻易从他手里拿到一文钱。
      谋士杜先生连连摇头,不忍直视啊。
      多少回了?
      这已经是多少回了?
      每次云歌夫人开口要钱,别管什么理由,反正就是要钱,次次燕守战都说没钱,不给钱。
      然而……
      真相则是每次都是如数给钱,而且还给得心甘情愿。
      所以说,口是心非要不得啊!
      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这回摆明了,云歌夫人又在打坏主意。
      又要边关地盘,又伸手要钱……
      啧啧啧!
      杜先生都看不下去。
      云歌夫人啊,薅羊毛不是这么薅的。
      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王爷年纪一大把,就当是心疼老父亲,也不该只逮着王爷薅羊毛啊!
      杜先生痛心疾首啊。
      他决定,一定要找机会,私下里同云歌夫人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一次又一次被云歌夫人欺负。
      嘤嘤嘤!
      此事说起来,真真是见者落泪,闻者心酸。
      好可怜的王爷,一直被亲闺女薅羊毛,竟然还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