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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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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章 再见倪力
      即便是我极目四望也已经看不到奶奶的身影,我依然是保持着头探出车窗扭头望向奶奶所处方向的姿势。
      不知道为何,与奶奶的再次见面,我的心中总是会升腾起难言的情绪。总觉得奶奶的一颦一笑弥足珍贵,总有种看一眼就会少一眼的感觉。
      尽管我努力摒弃这种情绪,却是那情绪在我心中还是以无可阻挡的节奏蔓延开来,终是充斥心间,让我挥之不去。
      我杜绝自己去想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代表什么,只把它当做是自己蛇精病凸显的反常情绪波动。
      谢一鸣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座位上,摇摇头随手把车窗关上。女丽亩号。
      一路无话,我和谢一鸣乘坐公交车到达镇上。
      从公交车下来去往长途汽车站,途径瞎老头的馄饨摊位,我看到,那瞎老头已经在他那摊位上摆好了长桌和板凳,有客人正在他那摊位上吃着馄饨。
      当我和谢一鸣从他摊位走过时候,我注意到,瞎老头猛的抬起头。用他那不见瞳孔只余眼白的双眸盯向我和谢一鸣方向。
      瞎老头的这猛然动作,让我头皮发麻,我和谢一鸣脚步不停,从瞎老头摊位前经过。
      直到走出很远,我依然能够感觉到,瞎老头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背上。
      我听到,有人在催促那瞎老头再来一碗馄饨,别一直杵在那不动尽耽搁时间。
      谢一鸣拉着我的手一路朝前,回头瞟一眼后再收回视线。
      谢一鸣没有讲些什么,只是拉着我脚步加快不少。
      进入长途汽车站上了车,坐定座位后,谢一鸣长舒一口气。
      我问谢一鸣是怎么了,问他是否发现瞎老头有什么不同,谢一鸣摇头,说他眼里的瞎老头也只是个瞎老头而已。让我别多想,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点点头,靠在谢一鸣的肩膀闭眸休息。
      有谢一鸣在身边我格外安心,因为和奶奶分别我又心中充斥难言情绪,我只想睡上一觉,籍以快速摒弃掉那折磨人的情绪波动。
      我这一觉睡的很久,等谢一鸣叫醒我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FZ市,我此刻是被谢一鸣紧拥在怀里,我的身上盖着谢一鸣的外套。
      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下暴雨,那雨滴杂乱无序的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离开谢一鸣的怀抱坐直了身体,望一眼外面漆黑天空,问谢一鸣现在是几点了。
      谢一鸣告诉我现在是凌晨两点,问我是继续在车上睡,还是回家后再睡。
      因为暴雨,车上的乘客多数都不曾离开。此刻都靠在座位椅背上休息等待天亮再走。
      我让谢一鸣在车上睡一会儿,告诉他我们也等天亮时候再离开就是。
      谢一鸣揽着我在怀中,让我和他一起再睡一会儿。
      谢一鸣睡着,我却是毫无困意。
      我再次坐直了身体,把身上谢一鸣的外套盖在谢一鸣身上。
      我的目光穿过漆黑夜色,看车窗外大雨倾盆下的长途汽车站此刻模样。
      长途汽车站里静静的停着不少客车,我视线中灯火透明的候车大厅里,有人在打着电话有人在焦急踱步还有人坐在椅子上闭眸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客车停靠在我所处车辆的斜后方,我竟是看到了倪力快速从那刚刚停稳的车上下来,再脚步匆匆冲入我视线中的候车大厅方向。
      瓢泼大雨淋湿了倪力的衣衫,他貌似无所觉一样。
      此刻再见倪力,倪力的外貌和之前无差且五被鬼魂附体的迹象,却是第一时间。我只感倪力看起来不大对头。
      我皱眉我这感觉从何而来,终是觅到根源,那就是倪力的那双眼睛。
      倪力的那双眼睛,充斥着愉悦难耐迫切非常,完全的不同于他之前的要么愁苦要么飘忽要么故作坦然。
      我心中八卦,是什么原因让倪力能有如此迥然情绪。
      我的目光追随倪力的脚步,望向倪力奔向的有着落地大玻璃窗的候车大厅。
      倪力冲入大厅后四处张望,再疾步朝着候车大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我看到倪力走向的那角落,其老婆正靠在长凳上闭眸歇息,在其老婆身边,我并没有看见倪力的儿子。
      倪力奔到其老婆身边,并没有叫醒他老婆,而是蹲下身体。目光灼灼盯着他老婆打量,满眼爱恋满溢。
      倪力老婆,即便是在闭眸歇息时候,脸上也依然带着浅浅温柔笑意。
      看到这里,我收回关注倪力的视线哑然失笑,感概倪力与他老婆的情谊深厚。原来,倪力如此急切的原因是因为他老婆会来接他。
      靠在椅背上,我关联我那剪纸纸人,看一下我不在FZ市的这段时间,吴喜儿那边有什么动静。
      剪纸纸人存储的讯息回放,我看到,吴喜儿还是如同前些时日一样分身乏术,几乎可谓是每时每刻都被白云中带在身边不离左右。
      我从剪纸纸人那里没有得到什么特殊讯息,断开了剪纸纸人的关联后,我准备也再睡上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候车大厅里传来女人恸哭的声音,候车大厅里开始骚动。
      我循着那声音望去,我看到那哭的伤悲的女人,竟是那倪力的老婆。
      倪力的老婆边哭边捶打着倪力的胸口,倪力杵在那里揽着他老婆的腰肢,不言不语任由他老婆捶打他。
      雨声很大,我听不清楚倪力老婆边哭边讲的内容,只能隐约听到她提到儿子,听到她一直在重复说怎么可以。
      候车大厅里的人围拢在倪力和他老婆身边,指点着倪力和他老婆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我看到他们的眼底泛着同情。
      我讶然眼前所见,不明白到底候车厅里倪力老婆何以如此。
      大雨继续,我所处的车子车门紧闭,司机也熟睡在那座位上,如此,我也就熄了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我的目光继续关注倪力和倪力老婆,我看到,倪力老婆最后哭的昏厥过去,倪力一把抱起他老婆从候车厅的另一个出口冲出去,其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倪力和其老婆离开,这偌大长途汽车站就没了我可关注的对象,我替谢一鸣把盖在其身上的外套盖好,也靠在椅背上闭眸再歇息一会儿。
      早上六点多,我和谢一鸣离开长途汽车站打的回返租住地方,收拾妥当后再一起去往学校。
      刚进入教室坐定座位,汤思可就凑了过来,告诉我白伶儿离家出走了。
      汤思可告诉我,也就是在我和谢一鸣离校的那一天晚上,白伶儿离家出走,白伶儿家人为了寻找白伶儿,在电台和报纸上都登了寻人启事,闹的是沸沸扬扬。
      “得,丢了更好,免得跟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汤思可总结发言。
      “一直都没有消息么。”我对于白伶儿离家事件感到惊讶。
      我从剪纸纸人回馈来的讯息里,白云中这段时间是沉溺在吴喜儿身上无力自拔,我看到的白云中模样,皆一副老色鬼样子,根本没瞧得出他有什么烦扰之事。
      “对啊,重金悬赏也一样没找到。”汤思可笑弯了眼睛。
      “可可,咱本纯良。”汤思可的反应让我忍俊不禁,挑眉提醒她。
      “切,一直纯良的好不。”汤思可抛给我两颗白眼后回返她的座位。
      上午放学,我和谢一鸣以及汤思可去往医院再去探望韩天秦。
      当我们到达韩天秦病房时候,韩天秦的家人正在病房里收拾着物件,韩天秦看到我们到来,开怀招呼我们,说医生宣布他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韩天秦能如此快速复原是我不曾想到的,我问韩天秦,他自己感觉怎么样,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韩天秦摇头,说他现在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听到韩天秦的肯定回答,我才终是放下心来。
      韩天秦嘚瑟情绪不掩,告诉我们,医生都说了他康复速度惊人,完全的超出了正常的科学范畴。
      韩天秦的嘚瑟听在我耳畔,我想起方玮所言,韩天秦会因为连心咒从陆文豪那里沾光。
      我心中猜测,韩天秦能如此快速康复,应该也是与陆文豪的近况有关。
      汤思可拉着韩天秦左看右看,感慨韩天秦这小身板果决浓缩的都是精华,居然能这么快恢复,说晚上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韩天秦立刻同意,说汤思可虽然眼力不够,但这提议还是蛮不错的。
      韩天秦康复我们都为之开心,相约晚上聚餐海鲜楼奢侈一把。
      晚上聚餐,韩天秦男友阿强也赶了过来,和我以及汤思可还有谢一鸣以及叶天启一起庆祝韩天秦病体康复。
      我们今晚所处的海鲜楼,是FZ市最大海鲜楼,虽各色菜式价位偏高,但各色菜式做的色样味俱佳。
      我们坐在二楼临窗位置,我刚好可以看清楚楼下的情况。
      我看到,这海鲜楼下的停车位置停着不少的豪车,不断有客人涌入这海鲜楼,我不禁是咂舌这海鲜楼生意火爆的不像话,FZ市有钱的主多的不像话。
      汤思可提议为韩天秦的康复干杯,我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就随着大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