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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赵斐更迷糊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身边有这等美人…」
      乌勒淮盯着我邪气地笑,我攥紧了裙摆。
      忽然,我听见他喊了句:
      「落落。」
      一女子走来,她笑容灿烂,点亮了污浊的沉闷之气。
      只是看清她的脸后,我几乎惊叫出声。
      是苏落落。
      她的脸光洁美丽,无丝毫伤口伤疤。
      我划破她的脸不过数日,她怎么可能会愈合,愈合后怎么可能没留疤?!
      她几乎蹦跳着来到乌勒淮身边,坐下。
      她向我挥手,一脸天真明媚。
      这个灵气少女,怎会是我那个蠢笨庶妹?
      赵斐回头看了看我,低声问:
      「她怎会与你有几分相似?」
      「回殿下,她是妾的庶妹。」
      赵斐讨好笑着:
      「敢问小可汗如何与妻妹相识的啊?」
      苏落落抢着回答:
      「淮哥哥入京那天,我的马在街上受惊了,到处冲撞,是淮哥哥把我救下来!」
      赵斐恍然大悟:
      「原来是英雄救美啊!哈哈,小可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乌勒淮笑而不语,给苏落落夹了一块梅花糕。
      「哇,淮哥哥,你怎么知道落落爱吃梅花糕呀?!」
      乌勒淮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宠溺地看向苏落落:
      「不知为何,我对你有一见如故之感。」
      我当初在他面前扮演苏落落,自然他会对她一切喜好了如指掌。
      我是赝品,真正的苏落落在他身边了。
      「淮哥哥,」苏落落娇滴滴地问,「落落好看吗?」
      乌勒淮微笑望着她:
      「好看。」
      「可之前啊,有个丫鬟嫉恨我的美貌,差点把我毁容。不过呢,这个丫鬟的夫君现在天天打她,恶有恶报了。」
      她笑得一脸无邪,盯着我。
      苏落落怎会知道赵斐如何对我?!
      她到底是谁?
      此时她狼吞虎咽,嘴角沾上了糕点,撒娇让乌勒淮替她擦去。
      她是苏落落吗?
      苏落落虽庶出,但也是丞相之女,怎会这样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赵斐鼓起掌来:
      「哈哈,既然有此喜事,不如让云绮跳舞为各位助兴如何?」
      我惊愕看向他。
      他吩咐婉娘让我穿放了瓷片的鞋子,连站立都困难,他竟要我去跳舞?
      苏落落拍手:
      「好啊,好啊,姐姐跳舞最好看啦!」
      赵斐见我没动,沉下脸,攥紧拳头,威胁:
      「去。」
      血浸透了我的鞋袜,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尖,我浑身颤抖。
      我在地上留了一个一个血脚印,赵斐指着大笑:
      「这就是步生莲啊!」
      苏落落吃着梅花糕,津津有味地看着。
      我摔倒在地,可乐曲未停,我只能站起来继续跳。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痛到昏厥时,一声重响。
      「够了!」
      乌勒淮拍桌,蹙眉,沉声道:
      乐曲戛然而止,众人安静下来。
      赵斐笑容凝固,小心翼翼地问:
      「小可汗…不喜欢?」
      「本王对什么步生莲不感兴趣。」
      乌勒淮面色难看,众人噤若寒蝉,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浑身戾气。
      「淮哥哥,那落落给你跳舞吧?」
      还是苏落落打破了沉寂。
      苏落落一舞灵动欢快,把我的「步生莲」衬得黯然无色。
      我问命书,苏落落是谁,她脸上的伤为什么好了?
      命书浮现:
      「你试试就知道了。」
      下一刻,赵斐闯进了我厢房,可是自成亲以来,他从不在我这儿过夜。
      他淫笑着,抓住我:
      「没想到你还有个妹妹入了乌勒淮的眼。乌勒淮压在我头上,要是能睡他女人就好了。」
      他挑着我下巴:
      「你虽是残花败柳,但与你妹妹有几分相似,本太子姑且把你当成你妹妹,临幸你一回吧。」
      他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他把我推到在桌上,我抓住发簪,狠狠划了过去。
      回过神来,他脸上多了条深深的划痕。
      他摸到了脸上的血,勃然大怒,扑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起了杀心。
      我张大嘴,像一条搁浅的鱼,手在半空中无力挣扎着,渴求一线生机。
      我好像看见了娘亲,她全身湿透,摇着头,哭笑着:
      「阿绮,放弃吧,没用的。」
      我的手渐渐垂下来。
      下一刻,赵斐掐住我的手失去了力气。
      他惊愕张嘴,捂着喉咙,那里正汩汩流着血。
      血染红了他的前襟,满眼的血。
      而行凶的匕首,握在我的手里。
      我推倒他,俯视着他,观察着他。
      他像一条快干死的鱼挣扎着,想呼救,却被割破了喉咙。
      啧啧,真可怜。
      「太子?」
      我小声唤着。
      他瞪着我,只能发出:
      「救…救…救…」
      「救,救,救你?」
      我嘴角浮现笑意,然后那笑渐渐失控,变得阴森尖利癫狂。
      我几乎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