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现代番外篇《着魔20》
-《着魔20》伤疤-
萨洛恩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回到家，他腹部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创缝合，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至少二十四小时，但他拒绝了。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必须回到她身边。还有....
他再一次强行压下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猜测。
浴室里传来持续不断的水流声。现在才洗澡，她在等他吗？
萨洛恩拖着步子走到沙发边，每一步都牵动着下腹那道被紧束在绷带下的伤口，持续的、尖锐的刺痛在止痛药效力减退后开始顽固地啃食他的意志。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粘稠的光晕涂抹在墙壁和家具上，将他忍不住微微佝偻着背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的重量完全陷进柔软的靠背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他解开皮带，缓慢地褪去外套和衬衣，又深吸一口气，一层一层解开缠绕在自己身体上的绷带。
腹部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缝合线周围的皮肤红肿着，边缘又开始渗出新鲜的血珠。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玻璃门被拉开，湿热的水汽裹着沐浴露的清香，争先恐后地飘了过来，迅速弥漫在客厅的客气里。
她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脖颈和肩头，几缕发丝凌乱地盖在她眼前，让她本就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晦暗不明。
她赤着脚，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依偎在他身边，而是停在他面前，然后，双膝跪坐在地毯上，视线落在他的腹部。
萨洛恩垂着眼，声音干涩，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没事...没捅到要害，过几天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紧接着，她的身体突然微微前倾，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僵住了，甚至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温热柔软的触感猝不及防地印在他的伤口边缘，滑过红肿发热的皮肤，沾走了刚刚渗出的鲜血。
萨洛恩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到了腹部的伤口上，肌肉条件反射地绷紧，伤口不可避免地被牵动，一阵比刀刺入时更加尖锐的剧痛猛地炸开。
他在她还想继续舔的时候制止了她，左手扶住她的下巴，指腹沿着她的下颌向上滑动，略带强硬地让她抬起头。
他的指尖拨开那些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让彼此的目光终于得以毫无阻碍地对视。他只能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倒映在她幽深的瞳孔里。
他用拇指指腹，轻轻地拭去她唇上那点属于他的血迹。
“不能舔...很脏...”他的声音被压得极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的话咽了下去。
她的手按住他的大腿，然后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他身上。一些细小的水珠滴落下来，滴在他的下腹，晕开了伤口的血迹，水珠混着血丝，有的融入沙发的缝隙里，有的则继续向下深入。
赤裸上身的男人，只围着浴巾的女人，明显不正常的姿势，这幅画面中的种种元素，无一不暗示着某种即将失控的、越界的关系。
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眼前这位金发警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的，早就超出了“照顾”和“保护”的界限。
他只是皱着眉头，眼睛里写满了单纯的困惑，迟疑地开口，声音因腹部的疼痛而有些不稳：“...怎么了？”
她的手从他的大腿上移开，缓缓向上，指尖勾住了浴巾的边缘。轻轻一拉，浴巾被解开，向下滑落。它没有完全掉下，而是一朵被揉碎的白色浪花，堆迭在她的大腿根部。
灯光昏暗，用温暖的色调将她身体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她身形纤细匀称，带着一种柔韧的力量感，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她就那样坦然地坐在他身上，没有羞涩，没有扭捏，也没有任何刻意摆出的姿态，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平静地，在他眼前缓缓展开，好像现在的她才真实、完整。
萨洛恩的第一反应，是出于职业本能的观察和分析：她身上确实没有被虐待的迹象，皮肤虽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但看起来很健康……
他的目光，最终被她腰侧的一道痕迹所吸引。
那是一道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的疤痕，边缘不规则，像是被某种粗糙的利器划开后，未经妥善处理而野蛮愈合的结果。能轻易想象出，当初造成这道伤口的武器是何等的粗暴和残忍。
她握着他的手，缓缓地将他拉向自己。
萨洛恩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两人交握的手掌处窜过一阵电流，沿着他的手臂神经，一路向上蔓延，最终凶猛地撞击在他的心脏上。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更加沉重、有力。
他的指尖，被她引导着，碰到了那道狰狞的伤疤。触感粗糙而坚硬，像触摸一块刻着铭文的古老岩石。
她带着他的手指，在那道疤痕上缓慢地描摹着，一笔，一划，仿佛在教他识字。
萨洛恩的眉头越皱越紧，冰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无法掩饰的心疼和不忍。
就在这时，她的另一只手慢慢爬了上来，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唇上，然后，又缓缓移下，指了指腰上的伤疤。
她重复了这个动作。点一下他的唇，再点一下她的伤疤。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他顺从着她手指的指引，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在了她腰间那道伤疤上。
这个动作让他腹部的肌肉再度绷紧，剧痛让他几欲昏厥，但他还是缓慢而坚定地靠近了她。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沐浴后熟悉的皂香和她身体本身混合在一起的、纯粹而干净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
他顺着那道伤疤的走向，从一端，缓慢地，吻到另一端，最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不知何时，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变成了舔舐，湿润的舌尖无意识地代替了干燥的唇瓣。
疤痕的触感真实而粗砺，舌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皮肤纹理的断裂与不规则的凸起，仿佛触碰到的不再是她的皮肤，而是她的过去。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希望能够修复这些痛苦。
她的身体慢慢软下来，手臂环住他，指尖没入他的金发，壁灯昏暗的光线在他们身上水波般荡漾。
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她。她的身体遮盖住了壁灯的光源，让他的脸被完全淹没在阴影里，而眼底依旧储藏着微弱的光芒。
他双手按在她大腿上，慢慢把她拉得更近，从她身上滴落下来的水珠越来越多，打湿了他。
他时常一丝不苟地梳上去的刘海也散落下来，扫过他低垂的眼睫。
他靠得这么近，近到他们之间的呼吸似乎都被浸湿了，沉重地流下来，流进对方的身体里，近到下一步如此清晰明确，他却只是看着她，认真又平静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吻破裂成一个又一个字。
“告诉我好吗？”他又靠近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和，但他压得更轻，几乎低到了耳语的程度。他声带细微的震动，在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下，显得格外清晰。
“你可以相信我的....”他的手在她光裸的大腿上轻轻滑动，这一路滑向腿根的动作，如此直白地充满情欲暗示的意味，却被他当作一种安抚。
“相信我好吗？”他每一个字都念得真挚，按在她大腿的手变本加厉地越摸越上，指腹一会按压一会摩挲，指节若有似无地蹭过大腿内侧，完全没点顾虑。
他身上的人突然抖了一下，头靠在他肩膀，呼吸变得混乱，她依旧没说话，只是喉咙里忍不住溢出一些陌生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