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地下河！”
  我没有料想，在我沉睡的过程中竟然走了这么远，完全进入黑蛇潭山体内部了。
  地下河水势并不湍急，该有七八米宽，偶尔还有些黑鱼跳出水面，不过在火光的照耀下，瞬间被吓走了。
  岸边道路很宽阔，沾满了水滴，旁边的石壁黝黑光滑潮湿，和四川境内气候有很重要的关系。
  我问道：“天真人，遇到红花人了没有，路上没有危险吧。”
  天真人说道：“没有，一切都很安全。”
  汪汪……数声奇异的狗吠声传来，几十米开外，数十双绿眼的怪物，在暗中潜伏动弹。
  萧棋伸手示意大家停住，小声说道：“小心一点，这是一种在地底世界生长的野狗，极其凶残。”
  “不，是绿眼狗。”我不由地叫道。
  在风陵渡地下，也遇到过这种动物，当时看不到绿眼狗的身体，只能看到它们的眼珠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绿眼狗的确是一种极其凶残的野狗。
  天真人看了一会，说：“好像是的，数量还不少……棘手了。”绿眼狗性子凶残，都是和性情温顺的白脸猴一起出动，可现在根本就没有白脸猴。一旦狗群发疯，我们没有好果子吃。
  我问道：“绿眼狗都是在虫门里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天真人说：“这里应该有一扇虫门，绿眼狗就是从虫门里面跑出来的。”
  我心中想：“一共有九扇虫门，风陵渡有一扇，莫非这里也有一扇，世界之大，神奇处处可有。”阵史台划。
  萧棋点头说：“没错，这黑蛇潭下面，的确藏着一扇虫门。应该在很久之前，虫门开了一次，绿眼狗从里面跑出来，和误入洞穴野狗交配，繁衍到现在，也渐渐适应了地下的环境。”
  萧棋说得没错，这里的绿眼狗肉眼可以看到，脱离虫门之后，的确随着环境发生了变化。
  正说着，绿眼狗群已经开始跑动，它们顺着河岸边，快速地奔跑、跳跃。
  嘴巴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有些牙齿里面，还布满了肉丝，显然就在不久之前，有过一场恶斗。
  “不好，它们是要报复我们！”天真人大声地叫道。
  老古和龙帝两人，分别站在了前面，挡住了狗群的进攻。天真人护着我，麻家五人就围在旁边，随着狗群的临近，如临大敌。
  萧棋带了不少枪，快速拔出，就是两枪，将两只腾空的绿眼狗打死在地上。
  萧棋说：“肯定是黑煞成员和狗群起过冲突，野狗以为我们和黑煞是一伙。所以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汪汪汪……一只大狗跳了上来，尾巴上面还沾满了硬毛，尾巴甩动，扎向了萧棋。萧棋连忙散开，躲开了狗尾，手枪照着脑袋就是一枪。
  黑大叔护住了龙小奈，说道：“小心。”右腿快速踢出，将一只悄悄溜过来，准备发动偷袭的野狗踢死了。
  龙帝和老古冲在最前面，长辫子紧紧跟着二人，三人合力已经是打死了好几只，但是绿眼野狗数量惊人，短时间之内是杀不死，时间拖久了，对我们没有好处。它们被黑煞打惨了，这口恶气一定会撒在我们身上。
  龙帝一手抓一只，绿眼狗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活活地撞在一起，骨头都断了不少，挣扎两下，根本就爬不起来。
  一行人边打边退，情况十分危急。我睡在天真人肩膀上，瞧着不远处的石头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绿眼，这绿眼的主人居高临下，并没有参与进来，很有可能是这场进攻的组织者。
  我和狗神大人有五年相处时间，对狗十分了解。这一双炯炯有神的绿眼，肯定就是狗群的首领。
  我喊道：“龙帝，擒贼先擒王，左前方大石头上面那只，是它们的首领。”
  我拼力喊出后，只感觉脑门一阵剧痛，食婴蛊还在折磨着我，五只怨灵还在紧紧地缠着我不放……
  龙帝听了我话，喊道：“老古，你走左边，我走右边。”龙帝红袍招展，跳上河道边一块石头，顺势往前面跑去。老古动作也不满，响应了龙帝的动作，在一旁紧紧地跟着。
  首领察觉到了危险，数次鸣叫，狗群转而围攻龙帝和老古。龙帝和老古衣服撕破后，全身扒满了野狗。两人身子一抖，将众狗震飞。
  老古袍子一卷，将狗群首领给抓住了。狗群没有再靠上来，集合在一起，不断地后退。
  老古长吼一声，声音在地下河道回荡。老古已经将首领紧紧抓住，只要用力，就可以将狗头扯下来。
  我喊道：“老古，放了它，放了它们，让它们走吧。”
  老古叫道：“我们放了它们，但是它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拍了拍天真人，让他背着我走到了前面，最后停在了老古身边。
  他手上的首领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开始衰老，尾巴的硬毛也不具备了杀伤力，正因为首领衰老了，才轻而易举被老古抓住。
  我看着它那双绿色眼睛，一只看着，那绿眼里快速转动，满是孤独和骄傲。我目光也在变动，紧紧地看着，足足对视了十几秒钟，方才收复了狗首领。
  我说：“好了，你们走吧，就生活在这片地下世界，我们不想伤害你们。”
  那狗首领渐渐低下了头。老古用了一股巧力，将它丢了出去。狗群一片躁动，有几只大狗龇牙咧嘴，要冲上来。狗首领叫喊了两声，狗群跳动，钻入旁边的一些细小洞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老古打趣地说道：“萧关，你不亏是和狗神大人呆过，成功地处理了这场误会。”
  龙帝说道：“不说笑了，野狗群之所以对我们发动疯狂的攻击，应该是受到了黑煞的打击。”
  “接着往前面走吧。”萧棋说道。
  很快，在地上看到了几滩鲜血，有人的鲜血，也有绿眼狗的鲜血，证明我们刚才的猜想没有出错。黑煞和狗群再次遭遇，狗群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这种气味越来越重了，在黑暗之中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我们的队伍再一次停了下来。白月明紧紧地拉着龙小奈的手，不忍心分开。眼下危机四伏，两人新婚燕尔，片刻都不忍心分开。
  这一片水面寂静无声，安静得吓人，水中游动的黑鱼也静悄悄的。
  天真人喊道：“奇怪啊，这里有古怪。”
  忽然，从地下河中跳出了四个黑影。应该是潜伏已久，嘴里面咬着气管躲在水中，只等我们靠近，突发冷箭。
  几梭子弹打来，撞在石壁上反弹，弹头乱飞。白月明护着龙小奈往旁边跑去。天真人风衣转动，就往岸边的石壁躲闪。
  “啊！”“啊！”两个叫喊声传来，麻金和麻银兄弟二人受了枪伤，好在都是手臂受伤，子弹也没有喂毒，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萧棋的反应敏捷，往旁边跳动，双手快速地拔出了手枪，朝着水面开始还击。
  咔咔……咔咔……四人黑影子弹打完，换弹夹。老古跃入水中，两拳打掉了手枪，将四个黑衣人拉起来，丢了出来。
  龙帝在岸边接应，将四人压在一起，夺了一把手枪。
  萧棋叫道：“不要伤了性命。”抢在龙帝面前，将龙帝手中枪支踢掉，叫道：“让他们在前面带路。”
  龙帝说：“白袍，我只是想将他们打伤放在这里。”
  萧棋道：“把他们打伤丢在这里，很快就会被野狗吃掉。”老古从水中游了上来，衣服“滴答滴答”地开始滴水。
  老古抓起了其中一个，问：“你们在地下河道，一共藏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