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萧棋愣了一下，笑道：“萧关，没有什么快乐不快乐。”萧棋白袍一展，不怒自威，气势陡然涨起。这种气息，龙家众人只在红袍龙帝身上见过，不由后退几步。
  萧棋大声说道：“给我准备白纸、准备毛笔、砚台，还有一间安静的密室，还有清水。萧关，你跟我进来，白月明，你守在外面。”
  黑大叔戾气消解，点点头。
  龙将道：“这一切都好办，只是地面上的僵尸，改怎么办？”
  听得出来，龙将实在征询萧棋的意见。
  龙家族人退回地道，地面上，已经被黑煞给占领了。如何处理眼前的危机，龙家众人意见也不统一：有人说等龙帝回来，有人说直接杀出去，龙家的锁尸阵不是装门面，来几只僵尸就杀几只。
  萧棋说：“我要是你们，就应该清楚。白天是光明的世界，晚上才是黑煞的时间。”
  萧棋的意思很明显，萧天兵不是厉害吗，到了白天太阳出来，他照样是个瞎子。
  我一听到太阳，急忙叫道：“不好，我把长辫子忘在房间里面，他还在睡觉中。不行，我要上去救他。”
  萧棋说：“一时半会找不到，你先跟我进去。快，时间来不及了，把黑龙头也带进去。”
  我暗想长辫子尸气很弱，又没有人的气息，应该不容易发现。
  龙将很快就准备萧棋需要的东西。我抱着大石头，萧棋讲龙小奈背了起来，走入了暗室之中。暗门的门关上，龙小奈看了一眼白月明，目光复杂，像是在生死别离一样。
  “小奈阿姨，你为什么你不答应黑大叔？”暗室门关上后，我问道。
  龙小奈叹道：“我若嫁给他，我若死了。若有一天，他恢复了青春，我又何必拖累他……呢？”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
  进门后，萧棋说：“萧关，现在你要做三件事情，第一是磨墨；第二，是取虫；第三，熟悉僵尸。”
  我一头雾水。
  萧棋将龙小奈放入暗室的草蒲团之上，从随身的衣服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石头，丢给了我。
  “这是一种灵石，在砚台里面，磨成粉末，再加入墨汁，调好之后，叫我。”萧棋说。
  之后也再也没有说话。
  我捡起石头，将黑龙头抬起来，将小黑石砸碎，用手扫过地面，把碎石头放入水中，倒入清水和墨汁，在砚台里面用力研磨，石头很硬，要磨成粉末，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许久很强的定力。
  我抬头看了一眼萧棋和龙小奈，两人盘腿而坐。萧棋手臂里面一只虫子，似乎在动弹。我如果猜测没错，萧棋眼下要做的事情，是要将他体内的虫子，送入龙小奈身体里面。
  利用这虫子，给龙小奈疗伤。
  我心中焦虑，虫子给龙小奈疗伤了，那么萧棋自己怎么办啊？
  将石头研碎，花了一个小时。萧棋的脸始终是白色，血色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喊道：“磨好了。”
  萧棋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将毛笔抬起，试探了一下，将白纸在地上散开，笔走龙蛇，整个动作，如同高手舞剑，充满了美感。
  白纸上面，浮出一些图案。我见过古九天和虫后使用符箓，很快就看出来了，这这白纸上面的，是古老门派留下来的符箓。
  只是图案相对道家门派，更加粗狂，也更加豪放，大开大合，画完之后，萧棋握笔的手有些发抖，毛笔没有握住，抖落在地上。
  “我画十八张，等墨汁干了，全部交给你。”萧棋说。
  萧棋说完，快速后退，重新坐了下来，将龙小奈的手握了起来。
  龙小奈问：“萧大叔，为什么你的手冰冷如寒铁？”
  萧棋笑了：“是地下太冷。”
  听着声音，龙小奈已经恢复了几成，说话的气力也充足一些。
  我又问：“第二件事情怎么做？”
  萧棋说：“黑龙就在黑龙头里面，你取出来。我告诉你一个封印虫子的办法，如果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得住，就封在你的体内。这黑龙，不能让黑煞得到……咳咳……如果你体内，受不住黑龙，就留在我体内。”
  萧棋费力夺走死沉的黑龙头，原来是因为黑龙就在龙头上。
  准确地说，不是真正的龙头，而是一只蛟龙。
  我心想，我体内已经封了五只，属于一个五行循环，暂时平衡的状态；现在再封一只进来，五行打破了，很有可能经脉寸断，血管爆裂而死；但此刻的萧棋，身体枯灯一样，如何承受猛烈的黑龙。
  龙小奈说：“萧关，小蛇的木匣子在不在你的身上？”
  我点点头：“在。”
  贵州雷公山下，与小蛇分别，当时就把木匣子送给我，内藏有青丝一束；而木匣子背后，有一朵龙魂花。虽几次颠簸，一直都在我身边。一年之前，龙家广场，小蛇用木匣子折射龙魂花，当时小蛇中了黑蛊虫，并没有映出红色的龙魂花。
  我找出了木匣子，里面的一束青丝干枯发黄！
  龙小奈接着说：“木匣子可以装黑龙！”
  我不由地喊道：“老天长眼，事情竟然这般巧合，太好不过了。”一时激动不已。
  萧棋说：“把手放在黑龙头上，打开木匣子，心中用力骂它，激怒它。”
  我先把木匣子打开，放在黑龙头边上，双手搭在了黑龙头上面，暗暗催动了先天之虫，半天却没有反应。我心中骂道：“先天之虫，不会认怂了吧。”
  先天之虫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差点在刑堂密牢被干掉。这黑龙就是镇压刑堂的，你让我出来，我那是自找不痛快。”
  我骂道：“没用的东西。”
  先天之虫再也不理我，简直就是缩头乌龟，关键时候就装二五八，不出头。
  我暴喝一声，用尽起来，腹部一股热量奔涌而出，是花木虫露了一手。
  我喝道：“黑龙，快到盒子里面来。再不出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我萧关一脚就可以踩破你的脑袋……你个臭东西……“
  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骂人，把我几乎可以想到的骂人话语都试了一下。
  黑龙头里面传来了动静，我双手一麻，整个身子弹飞了，而后落在了地上。
  细微的声音从龙头里面传了出来，有个黑影从黑龙头中一条缝隙里面钻了出来，个子很小，是一条黑色的小龙。
  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一只贼溜溜的小老鼠！
  黑影溜出来，快速地跑动，还没有跑远，整个身子被木匣子吸了进来。
  神奇！
  我不由地心想，世界的事情，如此奇妙。木匣子用小蛇送给我，到了今天，正好用来装下寻找小蛇的黑龙。
  真是太神奇了，这种很美妙很妥当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黑龙被装入了木匣子里面。跳动了几下，最终被我紧紧地压住了。过了一会，里面变得安安静静！
  我看了一眼萧棋，说：“没有想到黑龙这么小？”
  最开始还以为是一只比老虎还要大的虫子。怎么也没有料想，黑龙个子很小，居然可以装入木匣子里面，这种感觉，十分圆满。
  我握着双手，还可以感受到黑龙的暴躁的气息。好在木匣子是龙家宝物，专门克制黑龙关押黑龙。阵团沟技。
  十多分钟后，暴躁气息渐渐地停止。
  奇怪的是，木匣子的重量，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萧棋说：“黑煞带着僵尸进来，不会等天亮的。估计再过一会，地道藏身的地方，也会被突破……咳咳……快……将十八张符箓收起来，现在做第三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