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白脸跑动是没有声音，但是绿眼珠子跑起来，却可以发出声音，它们往一旁溜动，被扭头神伤的鬼王发现了。
  鬼王上前挡住了它们的去路，神情凝重，杀气逼人，当即喝道：“你们要去哪里，你们不属于这个阳间，别想跑出去了！”
  鬼王以为它们要溜出去，所以拦住了它们了出路。
  白脸不愿意争端，喊道：“萧关，他是跟你一起的，算不算我们的朋友，算朋友的话，就别拦着我们。绿眼不是好脾气的，打起来可不好。”
  方才我情绪受最后一段路的影响，想起了师父和老罗叔，有些失控，不由地泪水落下，从阵中出来，猛地看到了萧天真，倍感亲切，才才将他抱住。
  听了白脸的叫喊，我才清醒了过来。
  萧天真拍拍我的肩膀：“萧关，你要坚强，那都不算什么事情，人生中的那些经历，那些辜负，是你人生之中宝贵的财富，你莫要辜负了这比财富。白脸和绿眼的事情，先处理一下吧。”
  我松开了萧天真，发现郭心儿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表情冷漠，因为这里寒冷，身子微微缩在一起，嘴唇也有些发白。她失散之后，跟着萧天真一起出来，并没有吃太多的苦。
  我走到鬼王身边，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最终也看清楚了我脚下的这个地方，这里四周经过人工的改造，地板整齐，四周镶嵌干净，还有烧动的火把，照得亮堂堂，只是出奇地寒冷，站一会，整个人似乎都要冻成冰人。
  从风陵出来，绕过复杂的阵法，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地宫，从各种情形来看，这个地宫应该有人常常打理。看来要从这里出去，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鬼王大声地说：“它们两个是从虫门里出来，是阴间的虫子，不能让它们溜出去，危害人间了！。”
  白脸有些不高兴，声音有些委屈地说：“我们是要回门里，不是去人间，你这个人好坏，不要冤枉我们？”
  鬼王愣了半分钟，惊问：“你说着地下密室有一扇虫门！”鬼王自然是震惊，四处扫动这里，大声喊道：“毒人，这里是你们郭家人看守的青铜虫门吗？”
  毒人道：“我没有见过！但是郭氏一脉见过的人，都说风陵和黄河底下的虫门是挨在一起的。从风陵出来，遇到了神鬼莫测的八阵图，这里格局开阔，有可能是虫门所在的禁地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想得很快，虫门？青铜虫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土卵之中见到的虫门，难道就是这里了吗？
  我也激动起来，嘴巴张开塞得进鸡蛋了。这个平整的地宫禁地，竟然藏着青铜门。
  “虫门，虫门是什么？”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叫了出来。
  白脸说道：“萧关，你不要惊讶。虫门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在虫门里面，其实你们也在虫门了？”白脸这话说出来，我还是愣了一些，有些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萧天真道：“咱们不都是称呼玄门或者虫门吗，都是一扇大门里的虫子、养虫的人。”萧天真如此解释，我倒明白过来，青铜虫门里面，关的是一些阴间的虫子。我们只不过是阳间里的人，养着阳间的虫子。
  萧天真说道：“传言蚩尤当年大战风后的时候，带了无数的猛兽毒虫，在九州大地之上和蚩尤大战。而后造了九个虫牢，将这些猛兽毒虫全部关了进去。九个虫牢的大门乃用精炼的青铜锻造而成，所以又称为青铜虫门。九个虫牢似乎连接九幽地府，所以玄门中人将那些溜出来的虫子，称为阴间来虫。萧关你体内的先天之虫就是虫牢里面，它随着转世魂魄溜出去的。”
  我点点头。
  鬼王说道：“天真人见识渊博，但你可能不知道。那些猛兽都是蚩尤带来的，这没错。蚩尤大帝认为虫子和人可以和平相处。只是风后不信，认为恶毒的虫子不会成为人的好朋友。和那些毒人恶人相比，青铜虫门里面的虫子，并不见到有多么恶毒。白脸心地善良，正是一个见证。”
  萧天真反驳说：“你应该知道世上多数的人是自私的。与其让那些毒虫被自私的人利用，还不如将它们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鬼王哈哈一笑：“天真人，我佩服你。因为你不像那些玄门江湖上的那些人一样，认为一切都是虫子恶毒。你很了不起。”
  萧天真道：“当年谁对谁错没有必要再争论。把它们送回去吧。”
  我有些迷糊，听不太懂鬼王和萧天真的争论。我第一次接触知道，原来虫门是锁住那些猛兽毒虫的。
  我依稀觉得，蚩尤和风后的作法，站在各自的角度来看，都不能说错了。
  鬼王叹了一口气：“不用再争辩了。”
  白脸也说：“那边是我们故乡，我们已经适应那边。生活在阳间，对我来说，天天要被乡愁折磨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回去。”
  我眉头紧蹙，问道：“既然你们要回去，可当初为什么要出来，怎么又跑到八阵图里去了？”
  道理很简单，既然要回去，就不应该出来的。
  白脸说：“不，不，不是我们要出来。大概在二十年前，有神秘人打开虫牢的铜门，盗走了一只宝虫。我和绿眼追了出来，那人引我们进入了神鬼八阵图之中，将我们困住，直到今天才得以出来。”
  白脸的记忆犹新，仿佛那事情就在昨天发生一样、
  我问道：“神秘人是谁？”
  鬼王也问道：“他带出一种什么样的虫子？”
  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这青铜虫门打开后，可以通到阴间的话，那么神秘人的能耐十分了得。世上可以过阴或者意念进入阴间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肉身从铜门进去，盗出阴间之虫的人，还没有听说过。
  我不由地看了一眼萧天真。萧天真摇摇头：“我办不到。”
  我越发地惊讶，那人竟然比萧天真还要厉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白脸道：“萧关你这么问就显得你不聪明了，既然都说是神秘人了，我又如何能描述出来，更说不出是名字了！”
  鬼王想了一会，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是风后盗走的，铜门是他派人建造，自然有办法打开铜门，盗走虫子。”
  白脸说：“留给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要回青铜虫门去，你们不要拦着我们了！”坑每农才。
  说道这里，白脸和绿眼要回去，已经没有理由再阻拦了。鬼王移开了脚步，把道路给让开了。白脸漂浮着前进，绿眼发出了焦急的脚步声。
  在这平整的石室的西边，有一扇石门，上面雕刻着一只巨大的虫子。虫子长着翅膀，留着触角，一共有好几条腿，乃是一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虫子，像是综合了飞虫、爬虫等等虫子而雕刻出来的。
  “这是什么虫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我不由地问道。毒人看了一会，说道：“郭家早年有一个叫做郭壶公的，把这种虫子图案当成了郭家的图腾。应该是他让人雕刻在这里的，这个虫子是不是真实存在，或许是虚构出来，不得而知了！”
  白脸说道：“把门打开吧。”
  我心中有些好奇，难道说这就是虫门，可怎么是石头做的，并不是青铜锻造的啊！
  毒人看过《千机册》这种奇书，再加上这里是郭家的地宫禁地，开门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他的身上了。
  鬼王眼珠转动，再次挡住了白脸：“奇怪，你们既然要追踪被神秘人盗走的那只宝虫。现在并没有找到，任务没有完成，为什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