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陈青雪可能认出了萧天真，但是不敢确定。
  我当即厉声骂道：“疯婆子，小骗子。我来这里，是找一具僵尸，等时机一到，我就找你们黑煞算账了。什么那两个人，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郑重告诉你，你养父是黑煞左手大人杀死的，跟我屁关系都没有！”
  陈青雪水汪汪的眼珠子转动，看了一眼萧天真，不敢确定地说：“真的不是你们。也是，你们根本没有带着龙将。”
  萧天真坐在摩托车上，已经戴上了墨镜，黑色风衣，指了车上一动不动的长辫子：“喂，小妞，快点上前看一看，这是工艺品。”
  陈青雪咬牙骂道：“看你大爷，我要看一只僵尸干什么！”气得脸色都发白了，又是忍不住开始咳嗽。
  我耸耸肩膀：“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喝退了陈青雪，戴上了安全头盔，萧天真坐上了摩托车，扶好了长辫子。
  加满油的摩托车，呼啸而过，开出了夜色，跑上了人生的道路。
  顺着国道，先折入湖南后，一路南下，进入了广东，过韶关，随即进入了广州。往南方走后，天气渐渐地升温，寒冬过去，马上就要九九艳阳天了。
  在入广州的加油站那里，我们暂时停了下来，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老蛇龙兵在广州，做着各式各样的干尸生意，行事十分隐秘，要找到龙兵，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他胃口很大，做的生意很广，但是心思缜密，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亲自出手，要真是隐藏起来，我们很难找到他。
  萧天真说：“既然是生意人，咱们可以找到老蛇做生意嘛。委屈一下长辫子，你看怎么样？”
  我反驳地说道：“要不委屈一下你！”萧天真说道：“不要这样子，我可是靠脑子吃饭的，长辫子就不一样，靠武力解决问题，跟我不能比。”
  正说着，一股熟悉的怪味传来。我捏着鼻子，扭头看到一辆拉着猪仔车，也停下来加水加油，车里有两个司机，连连打着哈欠，精神不振。
  我眼珠一转，说：“好了。天真人，我有办法了。”
  萧天真自然不信：“刚才愁眉苦脸，现在倒要吹牛了。”我神秘地一笑：“没有那两把刷子，我就不敢说大话。”我起身，带着长辫子，绕到了猪仔车一边。
  猪仔车停下休息，下来了两个司机，一胖一瘦，正两个司机我认识，一个叫二猫，一个叫做三狗，嘴角叼着烟，满嘴说脏话，正从车里面拉出东西。早些年正是他们两个，要卖掉中蛊虫假死的黑大叔白月明。山不转水转，冤家路窄，又被我撞上了。
  二猫骂道：“妈的，年都没过好。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了一只宝贝，不知道老蛇会不会接下来！”
  三狗道：“他要是不接，我一铲拍掉他脑袋！”
  “吹牛吧，这么多年，你见到老蛇了吗？”二猫挖苦道。
  偷听到二人的对话，大概我已经明白了，二猫和三狗还是没有换职业，依旧是老本行。这回又弄了一只干尸，两人感觉良好，觉得可以卖个大价钱，年都不好好过了，直接用猪仔掩饰，直奔广州。
  我直接走了出去，说道：“带我去见老蛇，我有一桩生意找他们。”他们没有认出我是谁。
  三狗愣了一下，抽出了一把铲子，喝道：“小年轻，你啥意思，跟大爷说话，是这种口气吗。”
  三狗的声音喊出来后，我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这小子还是大水货一个，根本就没有进步。
  我把长辫子一拉，说：“要不试一试，看我这个口气是不是过分了！”
  只感觉一阵凉风，我猛地一低头，长辫子辫子一甩，将二猫给打飞，撞在了仔猪车上，三狗的整个脸都打肿了，车上的二师兄“哼哼”地叫着。
  二猫江湖经验要足一些，眼尖得很，连忙讨饶，递上了中华烟，点头哈腰，说：“既然要找门路，就是同道中人了。不存在竞争的关系，我带你们去就是了。要见到老蛇，必须要过老九那一关。”
  萧天真开口说：“那就去先去见老九。”
  几个小时后，我和萧天真带着长辫子，在二猫和三狗的带领，终于见到了老九。
  一间破旧的房子，暗黄的灯光，烟丝正在飞舞。
  老九年纪很大，给人的感觉冷森森的，是个退休老头，原本一直就在某医院太平间干活，胆子大啥都不怕，搭上老蛇这根线，像二猫和三狗这种角色，只能先见到老九，把把关之后，才会引见给老蛇。
  见面不说话，二猫先将黑包来开，正是自己带来的宝贝，一只有些发黑的干尸，眼珠子睁大，爆裂出来，丑陋不堪。
  老九弹了弹烟灰，夹起来猛地吸了一口，说道：“二猫，你别回回弄点次品来。干尸买卖一行，是靠质量说话的，我求你靠谱点好不好。”
  二猫恰当地说：“有个好东西，想请老九你看一下。”悄悄地将小信封塞了过去。
  老九接过了信封，扒拉一看，眉头一挑，说：“是吗，那就看看！”老九站了起来，跟着一起下了楼，捏着鼻子，挑开了黑布，看了长辫子，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之间说不出来：“好，好，上品，老蛇一定会见你们，”
  坐在地上，右手伸起来，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示意。老九明显是二道贩子，要见到老蛇，自己也不能做主，自己也要先问一问老蛇，但是中介费还是不能少。
  我伸手将老九拉了起来，感觉他的手很凉，一手拉起老九，另外一只手，信封塞进老九的口袋。
  老九是人精，拍拍口袋就知道有多少钱，笑眯眯地说：“是你们找到的？”
  我说：“是，这宝贝只有老蛇可以收下。希望九爷转告老蛇，把这个买卖做下来，事后少不了九爷。”
  老九拿出中华，派了一根，笑眯眯地道：“宝贝，大家都喜欢。回去等着，明天给你们通知。”
  第二天晚上，老九的通知果然来了，通知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们换上了黑衣，出发前，萧天真说道：“希望这个龙兵，有些本事，这回不要再闹心了。”
  交易的地点，是一栋废弃的楼房，不远处的工地正在连夜忙活，几盏大灯转动，渣土车跑进跑去。我和萧天真骑着摩托车，载着长辫子来了，二猫和三狗被吓住了，早就跑了。
  废弃的楼房光线很暗，不远处工地上的大探照灯偶尔转动，会把废楼照亮。
  我和萧天真到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常，这里早就有人来了，隐藏在暗处。而且废弃的楼房之中，就有尸气的味道。
  萧天真说：“难道就在这里交易的，而且来了不止一拨人。”
  我说：“应该是的，老蛇绝对不笨，大混乱对他有好处。”
  等了半个个小时，老蛇龙兵来了，开门见山喊道：“说起来这回也奇怪了，之前好几年都等不到一个极品。这回倒好，一下子就来了三只，说一说你们的价码吧。”
  “我挖了好多个地方，才勉强找到。我这一只是一只飞僵，不知道老蛇有没有兴趣，要不老蛇你过来看一下。”有人说道。
  “哈哈，我这一只是从日本来，异常凶猛，不知道老蛇，你喜不喜欢？”又有人说道。
  萧天真清清嗓子，大笑一声：“你们那些都是废物，我这一只才是天下无双，可以咬掉钢铁，还能飞跃。”
  萧天真附耳说道：“萧关，我现在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龙兵也被盯上了，这可能是一场恶斗，有两方势力和我一样，利用交易引出了老蛇。”
  我心中一激灵，飞僵和未知的日本僵尸，不用想就是一场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