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带了三把枪，此刻被萧天真扣在墙上的两人。
  正是仇立和仇破兄弟二人。
  两人胡子拉碴，眼睛深深陷下去，身子还瑟瑟散发着一股阴气，像是和尸体呆了很久。
  山不转水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逢。不过好在两位神枪手没有动枪之前，就被萧天真给收拾。可能是因为萧天真速度快，也有可能是因为饿过头了。
  萧天真瞧着我手上的黑星五四，问道：“这黑玩意是干嘛的？”
  仇立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倒不是因为手枪顶在嘴巴，而是萧天真这句话，让他颤抖不已。
  我看了一眼萧天真，说道：“这是火器，打出子弹，可以把人脖子打穿，就跟弓箭暗器一样……”
  萧天真在南北宋交替时期的人，宋人就用过简易的火器对付金人，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仇立眼珠子眨动，喉结动了几下。仇破骂道：“萧关，你要干嘛……快放了我哥！两只红脸怪……”
  “我听人说，你们在青崖峒失败后，回来就被派去看守尸体，怎么又来这里了？”我问道。
  仇立眼珠子斜视，嘴巴“呜呜”地喊着：“闭嘴……给我闭嘴……”
  我把手枪拿出来。
  仇立骂道：“仇破，你碎嘴巴给我闭上。萧关，今日落到你手上，算我倒了八辈子霉……我们在这里等什么人，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我心中暗骂，仇立啊，仇立啊，你小子奸诈得很，怕回去受罚，又怕眼前吃亏，故意口误，说要等什么人。
  萧天真当然也明白仇立话里面的意思，哂笑松开两人的脖子，不过照两人脸上来了两巴掌，说：“红脸人都是聪明的，你们不要看不起。”
  萧天真和我都坐在屋里面，反正不是要等人吗，那么就一起等吧。
  仇破还要说话表示不服，仇立提着巴掌，也赏了两个。
  仇立依旧聪明，仇破嘛，还是笨蛋一个。
  我推了推冒着热气的酸菜泡面，说道：“肚子饿了就吃，我和你们一起等。”
  仇立眼珠子转动，说道：“该不会你已经在泡面下了蛊虫。我知道你现在是苗疆的虫王了……”
  萧天真一拍桌子，恶语说道：“就你们吃东西，你们都不吃。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萧天真身上的气息和气焰，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这一喝之后怒目相向，白色眼珠子转动。仇破当即就哭了：“哥，世界太危险了，还不如回去看尸体！”
  萧天真又说道：“萧关，把你手上的火器给我玩下！”
  仇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道：“吃，我们吃泡面……”
  随即对仇破说道：“弟弟，快吃。”
  我摇摇头，只能说萧天真，实在是太吓人了。两人开始吃了，仇破边吃边哭，吃到一半。
  萧天真一跺脚，一拍手，大叫一声：“萧关，你搞错了吧。你怎么能把金蚕蛊放出来，十分钟就会要命。”
  我心中一惊，以为我真的把金蚕蛊放了出来，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萧天真的诡计。
  我耸耸肩膀道：“金蚕蛊是苗疆第一神蛊虫，估计不需要十分钟。排名第二的七色蛊虫才需要十分钟！”
  这话说出来，仇立和仇破呆住，嘴巴吊着面条，跪在地上磕头。仇立和仇破知道七色蛊虫，当初花大价钱买下七色蛊虫。
  “我说，我说。我们来这里，是要接黑煞的一个大人物，至于是什么大人物，我们还不知道。”仇立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说得比弟弟仇破还要快。
  仇立早就怀疑让他们吃面没有好事，萧天真胡诌几句，他深信不疑。
  “红脸高人，快，快把金蚕蛊拿出来……”仇立比那仇破，还要怕死。
  萧天真问：“你们是怎么见面？”
  仇立说的更快，道：“十二点子时，烟花为号，他来找我们。”
  我随即从他们随身的包里，找到了一个烟花信号弹，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我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将信号弹握着手上。
  萧天真骂道：“水货，看起来冷漠，比你弟弟都没有用。”
  萧天真觉得吓唬没有意思，拍了拍巴掌：“好了，蛊毒解开了。”
  仇立和仇破对视，又不敢再问下去。
  萧天真想了一会，一拍膝盖，叫道：“这大人物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红花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接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来，那晚夜降大雪阻碍了红花人的行动，再加上他带着小蛇，很有可能落到我们后面。仇立和仇破两人，全副武装，极有可能是来接红花人。
  仇立和仇破听了红花人，有些不明所以，他们等级低，根本就不知道红花人是什么！
  我不由地兴奋起来，刚才酒劲渐渐散去，脑袋因为酒后有些发痛，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问道：“他是一个人，咱们两个人，怎么样才能将他抓住，把小蛇救下来？”
  萧天真说：“不要太乐观。红花人实力超群，要抓住他很难。咱们退一步，救回小蛇即可。”
  我心中有些抱怨，萧天真太过保守了，但我没有说出来。萧天真指挥仇立和仇破，把破门安好。
  到了十二点子时，萧天真架着仇立和仇破二人就躲在门后。我腰间插了一把打开保险的手枪，将窗户推来，点燃了信号弹。
  只见信号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炸开，变成了一朵红花。
  我闭目侧听，不过十几分钟，又听到脚步声传来，由远而近，不在地面上行走，而是从屋顶上踏雪而来。
  “不是从门口来，是屋顶上来的。”我连忙喊道。
  萧天真拉过仇立和仇破，让他们站在窗户上。
  我靠在窗户上，用手枪指着仇立。萧天真取了一块镜子，利用镜子观察外面的情景。
  仇立和仇破两人大喊一声：天下无敌，唯我黑煞。
  萧天真手中小镜子找出，屋檐上面，黑衣红花人出现了。仇立和仇破，果然是来接红花人！
  红花人忽地大笑一声，说：“萧关，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年纪太小，掩盖不住体内虫子的活动。只要虫子在活动，就会发出气息，我都可以感应出来。”
  我转身立在窗口，一眼望去，小蛇就在红花人身边。几日不见，小蛇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被红花人扶住，脸色苍白，嘴巴几次张开，却喊不出话来。
  我不由喊道：“小蛇，你还好吧！”
  红花人道：“萧关，跟我一起走吧！郭家也罢，虫家也好，还有那个龙家，都与你为敌。现在只有我黑煞才是你的好朋友。这个红脸怪物教你的东西，我也可以教你，他不能教你的，我也可以教你！”
  红花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踩着屋顶上面。
  我骂道：“没错，小爷被你陷害，刺杀了郭轻云，龙家和郭家都会对付我。但这罪魁祸首是你，我有点尊严，都不会跟着我。”
  红花人问：“尊严值几个钱？”
  “至少你出不起！”
  说完笑了笑，又得意地说道：“你只有跟着我，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虫王。麻湘凤的大蜘蛛为什么不敢咬我，我只身一人为什么敢去神秘龙家？”
  红花人说得没错，我的确亲眼看到了大蜘蛛，乖乖地臣服在红花人面前。
  “为什么？”萧天真问了出来，“我也很好奇，到底什么东西是我教不了！”
  “你别不相信，你还真教不了。这天下，这九州只有我一人，可以直接控制别人的蛊虫。任你如何厉害，我空手都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