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那小子......唉!
“何瑾,为什么”朱厚辉最是忍无可忍,率先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自从遇到何瑾,他的生活一下天翻地覆,所有不幸和倒霉接踵而至。而且还是越想挣扎改变,就越悲催的那种。
“害你”何瑾却一脸的迷糊,回道“朱公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哟,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是我让你来抢鼓山煤矿和滏阳河的吗是我让你在铜雀台上羞辱人的吗是我指使谋害世子的吗”
开玩笑,当着孟文达的面,何瑾哪会承认自己是幕后黑手
就算不当着孟文达的面,那也不行
皇室宗亲,可是一个王朝家族的脸面。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还是个虚衔,就敢去阴谋设计,不是嫌头太铁了吗
所以,小小的问话三连击,就足够让朱厚辉这会儿咬牙切齿,气得脑门子都充血了。
“何瑾,你这卑贱的杂种,怎么就不肯安心地让孤踩死”前途未卜的朱佑棌,却一下撕开了平日骄横的伪装,双目充血地向何瑾吼道。
何瑾面色仍旧不变,淡淡地道“那清流王为何就不能悬崖勒马,非要闹到今天这等悲惨的地步呢”
朱佑棌当即便要反驳,可何瑾却又一伸手,阻止他道“无非王爷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就该予取予夺、践踏他人。”
“事实上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也便认为世事本该如此。可王爷难道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公理正义,还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就算他人出身卑微,也不是该任由权贵践踏鱼肉的”
“简直荒谬这高低贵贱,生而定之”瞪着血红眼珠的朱佑棌,终于喊出了自己的世界观“卑贱之人便如牛犬,自当受人驱使宰杀如你这等狂悖之徒,才该千刀万剐”
何瑾听着,才明白这对儿父子,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了就人家这扭曲的三观,你不给人家跪下唱征服,便该去死啊
得亏自己抽空儿收拾他们了,否则留着这么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给自己作妖呢。
“行行行,你是王爷,你说的都对。”
此时他已懒得同这么个失败者浪费唇舌,只是转身离去前,又嘿嘿一笑向孟文达道“孟镇抚,清流王的这个小报告,你可以打给陛下哟”
“何瑾,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看到何瑾转身离去,朱佑棌父子顿时疯癫起来,扯动着脚镣想要追赶“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你,你就该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啊”
可锦衣卫当即上前,死死地制住了这两人。
气得俩父子肝火简直要baozha,不禁悲愤仰天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卑贱的小人,就不肯安心地去死”
面对身后的咒骂,何瑾却是连头也不回来这里特意制造个偶遇,就是为了装个逼嘛。
其实只要自己一露面,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够那俩奇葩父子就够心里添堵、火冒三丈了。现在自己还赏脸说了两句,他们应该很知足了好不
真要被自己气死才甘心吗我还不想因此惹一身骚呢。
活着,难道真不好吗
六日后,孟文达拿着一封密奏,恭恭敬敬地要呈送给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却面色阴沉地一摆手,不耐烦道“直接说罢,朕实在懒得看。”
“回禀陛下,卑下一番审理后,断定清流王父子谋害世子一事基本属实。只不过,还有两处分歧点。”
“哪两点”
“一点是清流王咬定谋害世子之事,乃辅国将军个人所为,他毫不知情。而辅国将军则信誓旦旦,此事乃清流王授意,且列举了多年来,清流王欲除掉世子的证据。”
砰的一声,弘治皇帝气得不由拍起了御案,骂道“好一对儿父子,真是性情相近。都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推卸责任”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平复了一点怒气,再度阴沉问道“还有一点呢”
“还有一点便是”说到这里,孟文达不由面色古怪,道“清流王父子皆异口同声咬定,此事乃何千户在幕后操纵,他们只是被陷害了。”
“何瑾在幕后操纵”一听到这个,弘治皇帝不由面露疑惑,道“那此事到底有没有何瑾参与”
“恐怕是有的。”孟文达这时脸色更古怪了,道“世子被刺杀时,卑职调查到何千户的确去了安阳。”
对于旁人来说,这点微弱的联系,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可对于何瑾而,有这就足够了就他那睚眦必报的德行,这事儿铁定跑不了
可纵然两人都心知肚明,弘治皇帝还是不甘心问道“就,就这个那朱厚煜、还有刺杀朱厚煜的杀手,就没交代出一点切实的情报”
“朱厚煜毕竟乃世子之身,卑职不敢擅自拷问。至于那些刺客,卑职甚至都动了刑,可他们还是一口咬死,根本不认识什么何千户”
听到这个,弘治皇帝忽然就觉得牙根儿痒痒,磨着牙说道“那小子,难道给他们灌汤了不成这事儿,他怎么就能做得滴水不漏”
这话音儿,也让孟文达听出来了,弘治皇帝其实不太在乎,何瑾到底参与没参与此事。毕竟谁都清楚,无论何瑾如何参与,都不可能逼着清流王父子谋害朱厚煜,根儿还是在俩父子那里
弘治皇帝真正恼怒的,是何瑾把他这个大明皇帝,当个傻子一样糊弄偏偏自己这里,还揪不住他的尾巴
“陛下,卑职揣摩那小子,也有不短时日了。觉得他手段虽阴险毒辣,无形又阴狠,但唯有一条宗旨是不变的。”
“速速说来”弘治皇帝一下来了兴趣,催促道。
“他的那条宗旨,便是在对付敌人的同时,方方面面照顾到其他人。就拿此事来说,世子免了杀身之祸,自然对何千户感激涕零,不会轻易出卖。”
“而那些杀手,卑职也拷问到,他们或许是真刺杀过世子的。可何千户却阻止了此事,还给了他们活命重新做人的机会,他们自然也不会以怨报德”
“也就是说,整件事儿当中,就清流王父子罪有应得,其他人还都因此而获益”
弘治皇帝一深思,不由也有些惊叹起来“想不到那小子,手段竟如此老道高明,简直比宦官沉浮多年的能臣还周妥”
孟文达闻,认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君臣二人又对视一眼,都轻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唉,简直就是个妖孽。
“陛下,那此事究竟当如何处置”最后,孟文达请示道。
弘治皇帝这才面色一翳,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将那对儿父子幽禁起来,对外宣称二人染疾,实则终生不许出诏狱一步至于清流王的爵位,便由朱厚煜来袭承”
“卑职遵旨”孟文达闻,当即肃容退下。
又十日,
礼部的文书下达到了安阳府衙。
签押房里的朱知府看着那文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愣愣地在怀疑人生这藩王还真成了大白菜,何瑾那小子是想吃就吃、想换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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