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国度

  玛雅感慨道：“真没想到未来市会和高原接壤。”这句话中透露出她心中的喜悦。
  林雾问：“是走县道贯穿未来市，还是继续走77号公路？”
  “继续，目标莱蒙小镇。”只要到达莱蒙小镇，回到左县不是问题。
  玛雅在农户家建立基地休息一天，期间两人就是否建设帐篷基地设施进行了研讨，最后决定暂时不增加帐篷的建筑。
  经过65天2500公里的行程，林玛终于踏上了未来市的土地。
  ……
  未来市的自然环境非常友好，没有沙漠，没有雪原，有的只是深秋美意。路边枯黄的树叶缓缓飘下，听着有节奏的马蹄声，林玛之间的对话量明显增加。
  5天后的中午，林玛在距离莱蒙小镇七公里处扎营，原因是他们前方有一处哨所。哨所的丧尸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有十来只衣服上印有堡垒标志的士兵丧尸。
  哨卡位于两座峭壁之间，拦在必经之路上。给林玛造成麻烦的是四台自动炮台。炮台很显眼，位于哨卡左右两边哨位的3米和7米高位置，炮台发出的红色光对面前50米区域道路进行上下左右不间断的扫描。
  在距离哨卡一公里处，有铁丝网和警告标牌，称此处为军事重地，任何闯入者都将被射杀。为玩家特别说明了炮台为热感应自动炮台。由于道路封闭，没有中大型野生动物可以闯入一公里的封闭区，因此不存在子弹用尽的可能。
  侦查员玛雅在纸上画出哨卡模样，道：“上方还有两块太阳能板，我认为不存在能量耗尽的可能。”
  林雾道：“小打可以炸掉它们，不过需要一天时间充能。”每24小时补充一次火箭弹。
  玛雅点头，在山谷外看着这一公里被封闭道路，道：“我担心的是莱蒙小镇。哨卡就配备了自动炮台，那小镇会有什么危险呢？”
  林雾道：“风浪越大鱼越贵。此前我不相信玩家能拥有飞机，综合莱蒙小镇信息和警戒程度来看，说不定真能从莱蒙小镇弄到一架飞机。”
  “烧不起油。”
  “这可是机场小镇，你还怕缺油？”
  玛雅：“你真敢画饼，我现在就想着尽快回到暗影。”
  林雾：“真的？”
  玛雅犹豫片刻，道：“如果有飞机也不错。”
  “哈哈。”
  玛雅叹气：幼稚鬼。
  一发火箭弹一个炮台，剩下两个得等24小时。根据小打传来的图像可知，莱蒙小镇三面峡谷，一面海洋。三面峡谷只有一条路，和林玛遇见的情况相同，都有一条一公里的狭长险道，在险道的尽头也都有一个哨所。
  穿过关隘，有一条5公里左右的公路连接到莱蒙小镇。莱蒙小镇的北面靠海洋方向是一个机场。机场由塔楼，候机厅，跑道，停机坪，停机库等组成。
  “我从看见的情况推测，这里应该是一个庇护所。”林雾解释道：“三面天险，一面海运。舍弃陆地交通，转而使用船只和飞机与外界沟通。如果让我猜，我猜三个关隘分别对应了77、88和99号公路。”
  玛雅问：“有人类吗？”
  林雾回答：“应该没有，丧尸密度比左县要低一些，比北上镇要高一些。未发现变异丧尸，不过似乎所有的丧尸都是士兵丧尸。”
  玛雅问：“没有居民丧尸？”
  林雾再看了一会，肯定回答：“反正我没看见。”
  玛雅若有所思：“堡垒完全掌控了莱蒙小镇，迁移或者杀死了所有的小镇居民。意图将莱蒙小镇打造成一个军事要塞。”
  林雾补充：“感觉挺有科技含量的一座军事要塞，它的防御能力似乎不需要依靠人类来驱动。”
  “人工智能？”玛雅道：“人类逃离地球前20年，人类社会产生了人工智能，并且广泛的应用于生活和生产中。基于这个基础，人类开发出了完美女友机器人还曾引发剧烈的社会冲突。随后人工智能的使用失去了控制，不仅代替了医生、律师、法官等传统职业，更是完全掌控了互联网。”
  玛雅道：“最大的问题在于人工智能派系。”
  “这东西还有派系？”
  玛雅解释道：“玛雅公司人工智能制作的机器人，见到有人丢垃圾，会把垃圾拾拣到垃圾桶。林雾公司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会把乱丢垃圾的人暴打一顿，要求他把垃圾放进垃圾桶。派系冲突在互联网上尤为严重，由于缺乏行业的统一标准和监管的缺失，在2040年发生了由数家商业巨头发起了第一次人工智能互联网战争。”
  玛雅道：“其实所谓的人工智能并没有觉醒，只是一台具备超强学习能力的机器，并且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但是这也说明了人类在离开地球时，掌握了相当强大的科技力量。你问能不能通过人工智能建造一座无人监管的军事要塞？我认为完全可以。”
  林雾问：“我的个人电脑能控制这座军事要塞吗？”
  玛雅道：“绝对不可能。不说软件和对方应对黑客入侵的安全措施，当比硬件来说，你的个人电脑与人家的人工智能根本不在一个纬度。更何况对方是掌握了全球高尖端黑客技术的人工智能，而你只是一个小白。”
  “你才小白，你全家都小白。”林雾纠正道：“我叫小帅。”
  “好，小帅。”玛雅压低声音道：“我感觉真的可以在这里偷到飞机。”
  林雾压低声音：“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小声？”
  玛雅道：“这不是重点。”谈论到偷东西的话题，不知不觉放低了声音。
  玛雅道：“每个关隘四发火箭弹，两天可以通过一个关隘。第一个选择，四天过两个关隘，突破莱蒙小镇，前往左县。”
  玛雅道：“第二个选择，潜入莱蒙小镇，我们去飞机场看一看，说不定可以拿到一架固定翼飞机，或者是直升机。”
  林雾道：“如果对方不笨的话，会在机场安排更多的机关。”小镇是生活区，或许安保没那么严密。
  林雾补充问道：“就算拿到了飞机，怎么安排幻影和沙暴呢？”
  玛雅道：“你带沙暴和幻影走陆路。”
  “你……你要为了飞机而抛弃你的同伴？”
  “不是啊，我可以在天空盘旋引路。”玛雅道：“万一能拿到一架满弹药的武装直升机，我可以一路护送你回到暗影。”
  林雾道：“喂，醒醒，天亮了，别做梦了。一谈论到大兵器就迷失了理智。”
  玛雅不在意，脑子越来越活，问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堡垒在三个关隘安排了哨所，在海岸安排了近防炮，但在小镇内没有安排其他机关。”
  林雾看玛雅好一会：“先建一个医务室吧。”医生可以自医，你实在喜欢就去看看，残了自己医，死了我等你。
  谁还没点爱好呢？
  ……
  狭道之外资源丰富。一天的等待时间林雾负责打猎，玛雅负责天马行空联想，她甚至想过自制氧气瓶，从海路潜入机场。
  第71天上午，小打炸掉剩余两个炮台，林玛进入哨所中。经过玛雅的检查，确认这里属于无人哨卡，因为找不到人类所需的椅子，办公桌之类的物品。再检查被摧毁的炮台，确认这东西是新货。
  然后林雾又投诉了。
  “我摧毁的是炮台。子弹呢？”
  “这是一体炮台，子弹全部安装在炮台之内。”
  玛雅提示，林雾询问：“控制炮台的是人工智能吗？”
  小白兔：“只能说是一个程序。”扫描发现大体型热感生物，瞄准，开火。高档一些机器可以分辨来的是人还是动物，是否持有武器等信息，再根据信息决定是直接射杀，还是采取联系后方的其他方式。也有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监控加远程遥控。
  你是创世神，你说的算。
  林玛在哨所一番搜索没有任何发现，随后通过关隘。林玛不敢策马，让双马落后，他们端枪左右分开，沿着公路两边缓慢向小镇推进。
  路上遇见一道自动哨卡，类似停车场的拦车杆。有汽车靠近时，机器就会扫描车牌，以决定是拉响警报或者放行。对于林玛来说不是问题，直接绕过去即可。
  除了自动哨卡，一路上没遇见任何阻碍，两人顺利到达莱蒙小镇镇南。莱蒙小镇为u型结构，北面开口方向为机场和海洋。林玛位于南端，u字底部。两人先顺着公路摸一圈，确定99号公路在东面，也就是u的右边。
  u型中间为一片建筑较为低矮的小镇，也就是莱蒙小镇本体。
  莱蒙小镇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别墅住宅区，顺着u字公路建设。中心地段为商业区，其中包含了酒店，美食，写字楼，娱乐场所，行政机关，镇公所等。有意思的是镇内道路也是u型，大u套小u，一共分成了五层。
  一条河流截断小镇和机场的连接，河流上建有一座长3公里的公路桥。从地形来看，想到达机场必须深入小镇，前往最核心的商业区，再通过商业区前往机场。
  林玛在公路上观察几十米外的别墅区，入眼的丧尸数量不多不少。由于别墅区和公路十多米的落差，公路上暂时未发现丧尸，甚至匝道也没有看见丧尸。
  “不对劲。”玛雅让林雾趴在地上，把望远镜交给林雾：“11点方向。”
  “一辆吉普车？”
  “嗯，在抖动。”
  林雾：“它感冒了？”
  玛雅眩晕感，这种人不当场打死难道留着过年？
  第三百三十三章 实验人
  说话间，吉普车边的别墅走出一个生物，经过辨认吓了林玛一跳，竟然是人类npc。他内穿胸口印有堡垒标志的黑色作训服，外穿一件灰色的长披风。他站在丧尸身边，回头确认自己的铁门关好，拉开车门上车，扬长而去。
  又得投诉了。
  对此问题，小白兔的回答是：“请玩家自行摸索。”
  面对小白兔的肯定回答，玛雅开始推理道：“小镇住着npc和丧尸，丧尸不会攻击npc。我第一时间想到了掩盖药，但是掩盖药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一分钟时间，并且会导致身体不受控制。”
  林雾问：“丧尸为什么不咬丧尸？”
  “嗯？”
  林雾：“你说丧尸是不是把npc当成同类呢？”
  玛雅顺着思考，道：“堡垒掌握某种药物或者科技，能让人类和丧尸共存。那就没必要把人类迁徙到蓝星。”
  林雾忙道：“这是游戏，蓝星是历史。”
  玛雅不同意：“我认为曙光不会在重要事情上瞎编。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的丧尸不会攻击人类？”
  林雾道：“玛雅，我们看见同一件事，想的事情完全不同。你没发现吗？这里距离左县只有250公里，开车也就两个多小时的事。你再看看这些npc生活如此滋润，当地肯定拥有大量的物资。正常逻辑来说，有大量npc生活的地方，就不存在腐蚀一说。否则想喝一口咖啡，结果吃上一口垃圾灰。”
  林雾进一步道：“这是一个资源库。”
  玛雅没回答，她想的是另外的事：“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关隘的炮台被破坏呢？”
  林雾道：“炮台没有联网，是单独的系统。我不知道，我瞎猜。有什么打算？”
  玛雅道：“单独有一辆车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物。我们要确定是丧尸不会攻击人类，还是不会攻击npc。要确认这一点，应该潜入他的家，我相信应该能找到蜘丝马迹。”毕竟这是个游戏。
  林雾本着游戏精神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为什么游戏中会设置这样一个小镇的问题上。”
  “飞机？”
  这女人也有智商掉线的时候，一门心思就是飞机。林雾好奇心不重，以他的想法就是直接走99号公路，花两天时间炸掉炮台，赶紧回暗影。林雾没反对一个原因是照顾玛雅好奇心情绪，二来林雾觉得在全球腐蚀的硬核年代，莱蒙小镇或许能成为玩家极好的补给来源。
  因为第二个原因，林雾也有心要弄清楚小镇的情况。
  ……
  挂好绳子，两人从公路索降到20号别墅的后院。20号别墅主人就是那位开吉普车的npc。
  林雾准备摸掉7米外的丧尸被玛雅给拉住，玛雅在他耳边道：“丧尸也是他们的安保措施之一。”日常生活在这里，周边少了一只丧尸可能会让他们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