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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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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204节
      魏徵道:“希望如此吧。”
      徐世勣笑道:“现在想这些还早。我们先避过这一劫再说。”
      窦建德点头:“也是。”
      徐世勣道:“说起士族子弟,你们可听闻唐国公府的李二郎君?”
      窦建德叹气:“‘战无不胜’李二郎,谁没听过?”
      魏徵的手指头敲了敲酒杯:“不是‘义薄云天’李二郎吗?”
      徐世勣道:“那是多久之前的称号了?现在是‘战无不胜’!”
      魏徵道:“哦?李二郎又做什么?他不是驻守张掖吗?离我们这挺远的,你们还能得到他的消息?”
      窦建德道:“报喜的人到了洛阳,我们在洛阳附近安插了人手,自然都知道了。隋太子也在到处宣扬李二郎的战功,以安抚被楚国公杨玄感挑起不安的官吏。”
      徐世勣道:“李二郎只率领八百人就把西海郡给夺了!杀了几万人,捕获了十几万牲畜,啧啧,有点夸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魏徵淡淡道:“肯定是假的。就是几万头羊,八百人也难以抓获,何况几万人。大概是大隋为了安稳人心,故意夸大了李二郎的功绩。”
      徐世勣道:“夺回西海郡肯定是真的。虽然我厌恶大隋,但大隋再怎么乱也是我们中原人自己的事,吐谷浑人想趁机来抢劫,活该被李二郎杀了。”
      窦建德十分赞同:“无论是突厥、吐谷浑还是高丽,希望他们老实些。”
      这次抢辎重的时候他们就和高丽人交了手。高丽人据城而战很厉害,出了城抢东西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高丽打不过他们,也和高丽人与大隋鏖战多日,已经十分疲惫有关系,但中原人一向看不起蛮夷,何况徐世勣和窦建德都自恃才高,寻常人都难以入他们的眼,更不说高丽蛮夷了。
      窦建德叹息:“虽然大隋有个狗皇帝,但有许多大臣和将领还是一心为国。中原混乱,李二郎孤军奋战誓死戍边,振我华夏雄威,真是令人佩服。”
      徐世勣道:“虽然他很厉害,但若他不是唐国公之子,哪有机会去戍边?若我有这等机遇,我不会比他差,哼!”
      窦建德笑道:“懋功也是少年英才,一定比他强。”
      魏徵慢悠悠道:“李二郎现在才十四岁。”
      徐世勣道:“我十四岁也能!”
      魏徵道:“李二郎首战擒获吐谷浑可汗时,才十一岁。那时他还不是将领,只带着自己的家丁。”
      徐世勣道:“我也能!而且他不是还说动和回纥帮忙?”
      窦建德笑得直不起腰:“我信,我信,你一定能。”
      徐世勣讪讪道:“好吧,我不能。才十一岁,他吃什么长大?这他娘的太离谱了!”
      魏徵道:“是离谱。”
      窦建德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近些年李二郎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我倒是注意到隐藏在身后的另一人。”
      徐世勣道:“李三郎?李三郎是个好人,救助了许多百姓。”
      窦建德摇摇头:“八岁秀才李玄霸,怎么可能只是个好人。”
      魏徵道:“听闻李三郎先天体弱,可能这些年的时间都用来养病了,所以名声不显。”
      窦建德再次摇头:“如果他的时间都用来养病,为何能得到虎牙狼将的官职?一介病弱书生,却能当上郎将……”
      徐世勣捏了捏下巴:“李三郎……他莫不是李二郎谋主?”
      魏徵在心中微微叹气,并对面前两位暂时同僚高看一眼,将二人名字记下。
      “是又如何,不过仍旧是为狗皇帝效力。”魏徵淡淡道,“无论李二郎还是李三郎,他们空有才华,却助纣为虐,当不得人杰!”
      窦建德道:“话不能这么说……唉,各自立场不同吧。不过唐国公这对麒麟子真是厉害,‘战无不胜’和‘算无遗策’,真不愧是双生子。”
      徐世勣道:“对哦,他们还是双生子。这也太相辅相成了吧?李二郎出生时自带谋主?这什么天之骄子啊?!”
      魏徵道:“不过如此。”
      窦建德苦笑:“魏公你……唉,你对勋贵子弟的偏见真大。刚刚你还夸他们呢。”
      魏徵冷哼:“不必再提扫兴的人,喝酒!”
      徐世勣和窦建德:“是是是。”
      魏徵斟满酒,心里嘀咕,郎君太过有本事,自己压力真大啊。
      他此次计谋成功,本有些得意。听到主公“八百骑破西海郡”的壮举,他便对现在获得的成就意兴阑珊了。
      魏徵把酒一饮而尽。还得继续努力!
      ……
      宇文述和来护儿匆匆护驾到来时,围城义军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义军不仅把周围物资搜刮得干干净净,连城外百姓都跟着义军跑了。涿郡周围杳无人烟。
      杨广派出宇文述和来护儿之后,还留了加上民夫在内约二十万人保护自己。
      这些人都被困在了涿郡中,又有义军趁着撤退混乱偷偷潜伏进军营和城里放火。现在城中早已经断粮。
      隋军挨家挨户搜刮粮食,引起城中民乱大火,引发不小骚乱。
      更可怕的是,大火烧到了临朔宫。
      杨广灰头土脸逃了出来,虽然一点都不危险,但他从小到大哪吃过这样的苦?就是穿越大斗拔谷冻死十分之一的大隋将士,也和穿着厚厚皮毛大氅烤着小火炉的他毫无关系。
      杨广又饿又惧,吓得抱着小儿子杨杲和大孙子杨倓嗷嗷直哭,又吸进了灰尘,大病一场。
      等宇文述和来护儿到达涿郡时,杨广仍旧病得起不了身。
      苏威等重臣希望杨广把太子杨暕召来涿郡。
      杨广在病榻上大骂:“朕还未死!尔等就要弃朕投向太子?!”
      朝中重臣被杨广骂得满头雾水。
      苏威劝说道:“陛下生病,太子本应侍疾。且大军尚在涿郡,叛贼杨玄感还未擒拿,朝中需要有人主事。我等只是陛下臣子,不应僭越,只有太子能在陛下生病时监国啊。”
      苏威在心里道,何况你重病时太子不在身边,不能及时继位,你就不怕将来江山有变吗?
      但他不敢说。
      他发现皇帝非常恐惧死亡,只能以太子理应侍疾监国为借口。
      可就是这样合适又温婉的借口,杨广也难以接受。
      杨广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这时他身边的重臣却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顺着他的意,就是虞世基等人不提太子的事,也没有与群臣辩驳。
      第一,杨广重病,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若太子登基,现在谁反对太子来涿郡,肯定会被清算。
      第二,现在急需有人监国。这种事谁沾谁死,除了太子。
      所以他们都希望太子赶紧来。
      虞世基等人也在私下偷偷抱怨。
      皇帝病倒,就该太子监国。寻常皇帝重病时恨不得太子连夜飞过来,生怕有权臣借此生事。自家皇帝难道是病糊涂了?
      可无论群臣再怎么劝谏,杨广也不肯下旨。
      于是朝中事务瘫痪,没人去追逃跑的义军,也没人继续围剿杨玄感。
      杨玄感喘了口气后,攻下了渤海郡,在渤海郡站稳了脚跟。
      附近零散义军纷纷投入杨玄感麾下,杨玄感的军队瞬间扩充到十万。
      他刚缓过气,就带人攻打附近郡县,掠夺物资。
      知道不能一战定乾坤后,杨玄感就改变战略,徐徐图之。
      屡次战败锉掉了杨玄感的傲气,让杨玄感对李密和李子雄更加信任。
      在李密和李子雄的辅佐下,大隋朝廷又迟迟没有反应,杨玄感的势力再次壮大。
      杨玄感乃楚国公,大隋顶尖的勋贵。他麾下自然有善谋略、善治理的士人跟随。
      当他站稳脚跟,有了据点之后,这些士人立刻发挥出力量。他们整合附近义军,重定法令,打出“轻徭薄赋”的招牌,吸引百姓来投。
      杨玄感还宣布将杨广更改的所有规章制度都废除,所有朝廷制度退回到隋文帝时期,以诱惑勋贵世家投靠他。
      一些在隋文帝和杨广两朝被打压的士人被诱惑成功,如被杨广冤杀的史万岁兄弟史万宝、史万寿兄弟二人就前来投靠。
      其实史万岁是被杨玄感之父杨素陷害。但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史万宝和史万寿把史万岁的死都扣在了隋文帝杨坚头上,选择性无视了杨素干的事。
      洛阳城中。
      杨暕得到父皇病重的消息之后,就想立刻赶往涿郡,被李渊劝阻。
      李渊道:“陛下若想让你去涿郡,自然会给你下令。陛下没下令,你就是无诏离开洛阳。太子殿下,你应该派人去涿郡询问陛下旨意,然后按照陛下旨意行事。”
      杨暕忙派人去涿郡请求父皇下旨。无论是去涿郡侍疾,还是继续留守洛阳,希望父皇给一道明确的旨意。
      杨广看到杨暕的信后,愤怒道:“他这是在打探朕的死活,想登基了呢!”
      或许是愤怒给了杨广力量,杨广恢复了一点精神,下旨封幼子杨杲为赵王,长孙杨倓为燕王,并斥责太子杨暕没有守好洛阳,居然让杨玄感逃走。
      群臣皆震惊疑惑不解。
      最了解杨广的宇文述、虞世基等人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该站在太子的对立面了。
      不是太子不好,也不是太子太好,只是陛下病重时对健壮的太子生出了忌惮厌恶而已。
      身在洛阳的太子杨暕得到了杨广的旨意,茫然失措。
      他心里回想起李玄霸曾对他说过的话,身上生出冷意。
      父皇这是……忌惮我了吗?
      只是因为他生了一场重病,就忌惮我了?
      杨暕有点悲哀,但又很想笑。
      他突然生出了去拜访兄长的念头。
      兄长啊兄长,你在去世前故意惹父皇恼怒,好让你的孩子脱离皇位争夺的漩涡,但你还是失策了。
      杨倓被封为燕王,他要被迫和叔叔们争夺皇位;你其他儿子,包括嫡长子杨侑居然都没晋封,他们一定很不满。
      父皇要亲自打造大隋皇位争夺的乱象,是嫌弃这天下还不够乱吗?
      李渊得知此事后,对窦夫人感慨:“我还未见有病重皇帝忌惮太子者。太子本就是储君,皇帝病重,应该做好让太子继位的准备啊。”
      窦夫人平静道:“当初隋文帝病重时,不也突然忌惮如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