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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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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79节
      李世民咬牙切齿:“闭嘴!睡你的!”
      他拿着被子狠狠擦了眼睛,闭上眼睛睡觉,哭不出来了。
      李玄霸感叹。没想到李元吉还是有作用的。
      当窦夫人把家中女眷安排好,将李四娘和李五娘也带去休息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看望孩子们。
      几个孩子都睡着了。哪怕李元吉这个小孩鼾声如雷,连睡眠最浅的李玄霸都已经熟睡。
      窦夫人轻轻捏了一下李元吉的鼻子。
      李元吉哼哼了几声,翻了个身,鼾声轻微了一些。
      窦夫人叹了口气,看向睡觉时眉头紧锁的李玄霸。
      人死为大,但除了隋文帝之外,她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即使老夫人已经死了,她心中的憎恨仍旧难以排解。
      窦夫人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玄霸的眉间。
      李玄霸皱眉的动作很顽固,她揉了几次,也没让李玄霸眉间的褶皱展开。
      担心把李玄霸吵醒,窦夫人只能收回手。
      她又看向李世民和李智云。
      李世民的眼睛红肿,睡觉时鼻子一吸一吸,似乎还有眼泪溢出来。
      李智云紧紧抱着李世民的胳膊,睡梦中仍旧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窦夫人坐在床沿上,感到自己这个母亲很失败。
      身为母亲,她应该教育好孩子,照顾好孩子,为孩子遮风挡雨,让孩子无忧无虑。
      可现在呢?
      她的孩子们心底的伤痕,真的能随着老夫人的逝去而痊愈吗?
      大郎和二郎、三郎的裂痕,真的能随着时间流逝而补全吗?
      聪慧的人很难乐观。窦夫人乐观不起来。
      她只能在心底发誓,以后会加倍地对孩子好。特别是阿玄,他不能再吃苦了。
      唐国公府又不是野外,弱肉强食,需要丢掉体弱的孩子。
      家中身体最弱的孩子应该是最得宠爱的。李玄霸却被逼着事事让着别人,事事被推到被放弃的地步。
      窦夫人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地浅浅割肉,伤口越来越深,越来越疼。细碎的疼痛最终连成了一片,好像整颗心都要碎掉了。
      她呆坐了许久,直到李渊来寻她的时候,她才起身离开。
      李渊看见妻子默默流泪,轻轻抱着妻子,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以后我们慢慢弥补。”
      窦夫人默默点头。
      ……
      独孤老夫人去世了。
      京中之人没有太多意外。
      独孤老夫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在好几年前就常常卧病在床。窦夫人常衣不解带地伺候老夫人,一直在京中是一桩美谈。
      独孤老夫人此次逝世也伴随着一桩美谈。
      唐国公府的李三郎很是叛逆,不知道为何非要考科举。
      独孤老夫人却是个疼爱孙儿的好祖母。她说服了唐国公同意李三郎科举,在病糊涂之后仍旧念着孙儿科举的事,一直熬到孙儿得到了“秀才”之名,回来和她报喜时才含笑而终。
      京中人都传,李玄霸应当是独孤老夫人最疼爱的孩子。
      后来独孤老夫人的嫁妆分配时也展现了这一点。
      李世民和李玄霸这一对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的孩子,居然共同得到独孤老夫人五成嫁妆。
      其余五成,三成李建成的,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分一成,最后一成李元吉和李智云七三分。
      不过李世民和李玄霸也很友悌,以长幼有序为由,将嫁妆中两成赠予李建成,未出阁的阿姊和两个弟弟各半成,自己只留一成。
      唐国公府的兄弟姐妹各退让了一番,最后还是按照李世民和李玄霸的请求定下。
      李世民嘟囔:“我一成都不想要。”
      李玄霸道:“钱财无罪。用来给我们买名声刚好。”
      李世民忍不住笑骂道:“市侩!”
      李玄霸:“嗯。”
      李世民道:“最后一成你也没想要对吧?你也觉得晦气。”
      李玄霸瞥了他哥一眼。
      虽然自己市侩,但有了香皂铺子之后,独孤老夫人这点嫁妆他确实没有放在眼里,也奢侈了一会,不太想好。
      不过自己如此决定,二哥说出来的时候,李玄霸还是有些别扭。
      我怎么会如此奢侈了!这可是钱!
      李玄霸抠门吝啬的穷人思想开始作祟。
      但钱都散到只剩下一成了,还是把计划完成吧。
      原本李玄霸想用这最后一成嫁妆去捐个大佛像,建个小寺庙什么的。
      这时候的人想要做善事的时候都这样。他应该合群。
      但理智上知道应该如此,方便简捷名声还好。但李玄霸心中的穷人思想作祟,是真的不想把钱丢给佛寺。
      李玄霸纠结了许久,抓着他哥翻来覆去说自己的纠结。
      李世民捂住耳朵,但心声无法屏蔽,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蒲草团上任由李玄霸荼毒。
      “不想做的事就别做。”李世民抓狂,“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不做我来做!”
      李世民一个鹞子翻身从蒲团上跳起来,跑去找母亲帮忙。
      李玄霸赶紧阻止:“啊等等,我还没决定好呢!”
      李世民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我决定好了!”
      李玄霸道:“你回来!”
      李世民道:“你闭嘴!”
      李智云探头探脑,问李元吉道:“二兄和三兄在吵什么?”
      李元吉东张西望,然后从地上捡起个石头,朝着李玄霸砸去。不管砸没砸到,他转头就跑。
      李智云目瞪口呆。
      李玄霸回头。
      李智云使劲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反正不是我。”
      李玄霸叹了口气,对着李智云招了招手。
      李智云高兴地跑到李玄霸身边,被李玄霸牵着去找已经跑得没影了的李世民。
      窦夫人为了主持独孤老夫人的丧事非常劳累,李世民没忍心打扰母亲。
      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阿玄所说的“工具人”。
      李世民在宾客中猫着腰来回穿梭,一边躲避弟弟一边找人。
      “找到了!”李世民看到一副胖墩墩的身体,眼睛一亮。
      李世民要找的胖墩墩,自然是太子杨昭。
      独孤老夫人身为皇帝母家最后一位长辈,她去世的时候,杨广都亲自来看了一眼,太子杨昭更是主动以晚辈的身份来唐国公府帮忙。
      “表兄!”李世民扑上去。
      侍卫看了一眼,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放了下去。
      杨昭笑道:“大雄……唉,别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应该还不认识。这是我的弟弟,齐王杨暕。你可叫他二表兄。”
      杨暕眉目疏傲:“他姓萧?”
      杨昭皱眉:“二弟!”
      李世民道:“远房表弟也是表弟,何况我也不是很远房。若是齐王不愿意,我称呼你为齐王殿下也行。太子殿下是表兄,齐王殿下是齐王殿下,各论各的。”
      杨暕惊讶道:“你这是对我不满?”
      李世民道:“不敢。”
      说完,他拉着杨昭的袖子道:“表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们一边去说。”
      杨昭瞥了杨暕一眼,杨暕移开视线,满脸烦躁。
      杨昭叹了口气,道:“好,我们一旁去说。”
      杨暕伸手提起了李世民的后领。
      李世民不满道:“齐王殿下要做什么?”
      “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听的?”杨暕道,“快说。”
      杨昭赶紧把李世民护住:“父王训斥了你,你拿孩童撒什么气?”
      杨暕松开李世民,抱着手臂道:“我没撒气,我只是好奇。”
      李世民道:“好吧,告诉你。祖母给我和阿玄留下的钱还有一点,阿玄想用来做点好事。本来嘛,这种事捐个佛像就好啦,多省事。可阿玄非说不想让佛祖帮助别人,想要自己亲自帮助别人。我和阿玄还要守孝,哪有这个精力?所以我就来找表兄帮忙啦。我认识的人中,只有表兄最仁善。表兄肯定知道怎么帮助别人。”
      李世民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杨暕听见李世民说“想做点好事”,“捐个佛像”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李世民紧接着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听完李世民的话后,他看着兄长笑得看不到眼睛的神情,心里算是明白了一些为何兄长会对唐国公府如此亲近。
      兄长是仁善,但他的好脾气只是礼貌,内心无比自傲。自己这个弟弟在兄长面前就算嚷嚷“我要当太子”这种蠢话,兄长都只会用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然后让自己小声点,别被父皇听到。
      他连自己都看不起,更别说其他人!
      杨暕心思一转,道:“本王也无聊,你想做什么,本王帮你!”